让我飞吧

题记：“我被钉在  
            我的诗歌的十字架上              任天谴似的神鹰
            天天啄食我的五脏”
                        ——舒婷

让我飞吧
我缓缓的舒展翅膀
哦，妈妈
我何曾有一双真的翅膀

在我的童年
我还懵懂无知
是您告诉我那个传说
那个理想

妈妈
祝福您虔诚的儿子吧
看他是怎样把鲜红的生命
写进碧绿的诗行

我真的可以飞了
我的笔……
我的诗……
我的翅膀

让我飞吧
我快乐的舒展翅膀
用这支饱蘸着您深情的笔
创作着自己的理想

暴风雨般密集的轻蔑和嘲讽
像密集的子弹
呼啸着掠过我耳旁
硫磺火般恶毒的侮辱和规劝
像恶毒的波浪
使我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妈妈，我累了
真想就此倒下
远方
是您为我点起了灯塔

让我飞吧
我勇敢的舒展翅膀
穿越思想的戈壁滩
穿越情感的沼泽地
高傲的飞翔
在偏见和庸俗丛生的荒漠之上

暴风雨般密集的欢呼和掌声
像密集的子弹
千万次将我击中
硫磺火般恶毒的谣言和中伤
像恶毒的波浪
千万次把我灼伤
妈妈
请爱抚您疲惫的儿子吧
让我在您温暖的目光里
汲取无穷的力量

我早已不属于我自己
而是属于那个传说
那个理想

我的笔尖上流淌着我滚烫的血浆
我的诗行间
矗立起我巍峨的思想

我的心
我那颗被欲望和理性
烧炼得晶莹透明的心哪
我那颗被痛苦和幸福
打磨的玲珑剔透的心哪
在太阳底下
折射出虹一样的光芒

即使我被击中
陨石般的坠落
即使我被肢解
雪崩似的倒塌
妈妈

我绝不会害怕！

哦，妈妈
请让我暂时飞回您的身旁
依偎在您碧绿的手掌上
请为我梳理
我凌乱的白色羽毛
然后
放飞我吧

我自由的舒展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