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游侠(外一首)
玄荒
道具:一根竹竿
一口剥漆的搪瓷碗
破衣烂衫,外加一件寒风
花白头发凌乱,像假的
一条断腿,像真的
一簇一簇雪,是真的
哦,表情,难以分辨——
众人以为他是演员
很配合——
纷纷绕着,退避三舍
外景:太原市中心
太阳是一个很大的镜头
马路是一盘胶片
正在拍“城市游侠”
的特写
(2017年冬,太原,旧作改写)
乞讨者
几枚硬帀在不锈刚碗里
上下不停地翻动,迸发出信号
拐棍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装备
一身令人掩鼻的气味也是必备
像一滴浊水掉进了热油里
像一次空袭
一枚炸弹落入静默的人群
石家庄高铁站,候车入口外
人们显然训练有素
自觉而有序地,散开了——
(2017年秋,旧作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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