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无为 于 2011-12-30 12:57 编辑
我看臧棣访谈(之一)
臧棣访谈:《 北岛,不是我批评你》(采访者:罗向前、钱一鸿、宋乾;采访时间:2011年9月,2011年11月);访谈包括12部分,8万字。 应当说,访谈中涉及到诗歌的一些较深层的理论探讨,如诗歌写作孤独、朦胧诗与第三代诗的关系、攀峰交锋等等,但就核心意图而言,却是集中把矛头指向了北岛,至始至终如此,当然这倒也切题。 北岛该不该“批评”?当然。北岛尽管是当代诗歌的重要符号,特别是近年来,他的国际影响有增无减而且越来越大,无论就其诗本身,还是就其在活动中的某些观点,是可以也应该进行品评、交流甚至质疑争鸣的。但是,从本次的臧棣访谈中,我感受到更多的是发泄私愤,是对北岛的人身攻击,而且受访者还极尽自我遮掩的能事,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因为访谈较长,本人只能分阶段、系列地(计划)谈谈个见。我的处事原则是有一说一,就事论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在此欢迎批评交流。 一、关于诗歌批评与“党同伐异” 针对臧棣曾立下的批评的规矩——批评不会针对诗人,因为在批评的层面上去谈别的诗人的缺点,对我来说,那是一种过于居高临下的姿态。是的,身居北大,臧棣似乎有资格把自己放在居高临下的位置上,但批评是为探求真理而进行的观点、思想的交流与碰撞,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不是由来已久的吗?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大可不必。而且臧棣更深刻地明白:我们的现代文化中依然缺少对真理认知的尊重。就某个话题进行论辩和争执的时候,真理性的认知是被激发出来的。真理性的认知是潜含在知识共同体之中。相关的真理性认知急需得到一次公开的澄清。那么他为什么自立所谓“批评的规矩”呢?看来他太谨小慎微,太在乎“做人”了,而这与他深刻理解的“批评”是背道而驰的。如果这样下去,臧棣即使身居北大终生,也不会风风火火,而且他道出了北大学者半个多世纪以来何以大面积萎缩的普遍心理机制。 那现在臧棣又为什么破例了呢?臧棣说:北岛这些年的很多言论,都让我感到他并不是再以诗人的身份在发言,而是以他自己所称的“知识分子身份”来发言。针对他的言谈中所涉及的关于当代中国文学的价值和性质的判断,针对他的观点背后的那些流毒甚广的文学偏见和文学观念,以及我所指认的关于当代中国文学的一种文学意识形态。一方面是聪明的利用,一方面是糟糕的粗鄙化。比如,他在一些访谈中说,国内对他的诗歌的批评是“党同伐异”。北岛不是在多处声言,国内没有什么像样的诗歌批评吗。而且越是著名的诗人,越是经常参加国际诗歌交流的国内诗人,越喜欢散布,国内没有好的诗歌批评。 联系前后文就很轻易论断:其实,根本上是一方面,北岛及“经常参加国际诗歌交流的国内诗人”伤害了他及他的盟友;另一方面,是他想从北岛的羽翅的阴影中实现出头之日。虽然“姜涛,江弱水等人都写出过优秀的诗歌批评”之言像是在为朋友鸣不平。因为在一次国际诗歌活动中,北岛“用有意无意的精明的闲话来阻挡了西方的诗歌翻译对当代中国诗歌的了解的速度。”“我、肖开愚、席亚兵、孙文波发言和朗诵后,一些德国汉学家问北岛对年轻一代诗人的诗怎么看,他的回答是,他们写得都是叙事性,没什么太大的意思。”看看,这才是记恨的真实事实。 而且,访谈的话里话外依然显示出信守“批评的规矩”的姿态,因为北岛“不是再以诗人的身份在发言,而是以他自己所称的‘知识分子身份’来发言”。虽然如此,还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所以大可不必。 在此部分,臧棣所说的“没有伟大的诗,就不会有伟大的批评”,“你的诗歌水准还没到那个份上,怎么会激发这些批评家写出分量相当的批评文字呢。”虽然是“一般说来”也未必正确,因为问题不仅是双方面的,评论家与作家各自有套路与标准,古今中外有一流作品而没有一流评论或一流评论家评论二三流作品的实例比比皆是。 至于臧棣说“北岛算是我们的诗歌前辈”, “北岛现在的诗歌水准只能算是二流的水准”,关联到第二部分的“弑父”。留待下次讨论。 2011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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