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红霞 于 2015-4-1 16:22 编辑
风和日丽，恰好出行
文/张红霞
春的出行
飞一般的驰，浮光掠影地看，摄景成画……
坡地，绿意托举的鹅黄，柔和的弧在延伸，落入春的水波深处。感人至深的美，在胸口奔突流淌。风，温暖了土，所有生命齐刷刷地萌。田里的农民，三两，零星。耕耘一抹青绿，此时正是良辰。热，锄头在说话。脱得只剩薄衣一件。高高地挥起，轻巧地落下。
直飞冲天的鸟，是春的信使。翅膀已然灵巧，不必担心振翅。
一夜间，柳树似得了消息般，全都舒展开眉眼。朦胧的绿，笼罩了枝枝缕缕。由谁梳妆，皆是柔媚横生！
挖土机，趁天气晴朗，一上一下地忙碌。和春天有关，它这样解释。
阳光是一首歌曲，为我的出行伴奏。刹那光的环绕，辉耀了一路长途。
几万尺高空之上，可以看到我的喜悦！
总想驻足
总想驻足。
无论路旁的一棵柳，还是水边的一丛苇。
玲珑小巧的茅屋，静守田间的一脉开阔。水杉树，笔直列队，从心底里攀缘，对天空的渴望。雾未散，白色的玉兰花林，星星点点，浮动一晨清凉。
行驶的车，将我带离，心还留在原地。记不得了吗？深念为何如此清晰。
四个轮子的车，魁梧的身，霸道地遮。视线，推移不去，背后的景色成谜。
莫看，
莫看，
再看也只是瞬间……
风声、车声，清醒地劝。
但我，还是想驻足。
为一片闪亮的叶子欢唱。为一朵艳黄的花儿梳妆。
湖心小岛
远远的，看一个湖心小岛。
绿柳在湖边变戏法似的，着一身，时下最流行的青，扶苏一株，天光相映。
翠竹为林，低垂旁侧，静谧细雨之中，浑然天成。
沿着石子小路，走近。开铁门时夹到了手，痛，让人措手不及。柳树的枝条，也就那么几根，盖不住头顶的一缕天空。
竹林下，都是些废弃物，旧沙发、铁皮筒，木板凳……横陈，没有文明的现世之法。
一间棚屋，摩托、轿车聚散相依。
眺望远处，湖面点点波光，微风水纹相追逐。水映山色，碧波一片。
湖那岸油菜花间或青黄，野鸭嬉戏，芦苇罗列，又是人间绝景。
难道，要再远涉？
只可惜，有些物，需要远观。近了，就韵味全无。
主因
如果可以骂，真想骂一骂。
这雨，要是晚一个小时下就好了，东西已摆出，游客没几个！
卖草莓、番茄的小贩如是说话。
张扬个性的生命，天为他的肆无忌惮受伤。委屈这雨该落，还是该停。
旁边其他的小贩，有的躲在廊檐底下，忖度，此一时，彼一时，矛盾的收成；有的坐在大伞下发呆，揽住视线尽头，三两，有购物迹象的人。
我们撑开的伞，挡不了多少风雨。裤脚被水濡湿。湿得更多的，是人的心境，
的确，游客很少，在这样一个迷蒙的天。
但是，他不知道。如果天气晴好。摊贩蜂拥而来，他的生意也不见得多忙。
主因还在自己。
该如何收场
一座桥。
铁铮铮的骨架，锈在了时光中，却本性未改。
横的一根，竖的一根，斜的一根，交错躺卧在暗影之上。
水泥浇筑的桥面，块状，面色发黑。任谁走过，都不会置放目光。缝隙间，可以看见河水流淌。是谁？浑浊了曾经的清澈，彼处深不见底。一块穿越来的布，可能完整过，现碎裂成条缕。挂在桥的身侧，狼狈而且不堪，无人搭救。
桥北有个废弃的厂。瓦，落地成片。墙，倒塌残缺。断垣林立，红砖铺地。酒缸裂开，尖锐的锋，直直地戳向天空。怪罪天的无视，地默然浅笑……
一种不知名的草，在攻城掠地，肆意繁衍。
什么都已发生变化，只剩自己坚强。
桥不知道。这一念执著，该如何收场？
酒厂
看见一间破屋。破到何等程度？几乎只剩一堵墙，就像澳门的大三巴牌坊。
外墙正中，大门之上，写着“地方国营慈溪酒厂”。“厰”是繁体。浮雕的字，笔画已残缺。
迈步进门，抬头看屋顶，瓦片所剩不多。斜而平行的板条，漏下太多的天光。粗而圆的房梁，除了挂一些空气，已经挂不住任何。
墙壁斑驳着，有些倾颓了，露出青的，红的砖。攀缘植物，爬上了墙的最高处，站着眺望，那段已逝、难追的时光。高墙顶端的窗户，破碎在了风中。没人心痛地爬上去，修补那醒目的残缺。木窗棂，已不明了，此时竖立的意义。窗外疯长的草，与屋内碎瓦间的绿，一样茂盛。
大门外，被隔成三格的正方形池子，除了接一接雨水，漫一些浮萍，不记得曾经干过什么正事。
池边的场地上，一只缸。底朝上，边完全碎裂。我不知道，是谁翻动了这个缸，再将它狠心砸碎，使碎片排列有序，却难恢复，除非时光倒流。周边，还有很多碎缸。也可能，它们只是被风吹破，被雨淋破。
就像缸边的一把藤椅。无论，它坐过谁。是酒长的厂长，或者，只是一个，泊船在厂边河道，暂时休憩一下的来客。反正那把藤椅，现在已是，椅背破烂，椅座漏空，横档折断，藤条灰黑的模样。
或许，有个青年，曾经是国营酒厂里的工人。找对象时，在旁边的镇里，可以随便挑拣，同年龄的姑娘。
但，这又怎么样呢？现在，这里已经是废墟一片。油菜花，正开在不远的坡上。起重机也在旁边，左右挥洒着汗水，保不定什么时候，挥到了这里。
时间改变了一切，以前的人不会看到。
来自群组: 中国诗社 |
发表于 2015-4-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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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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