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5-4-14 09:41 编辑
大寨田
一脸传奇的风,在潭坪村的山梁上翻滚,一个冬天的童话在酷寒里开花。远处的乌江,透着感动的光芒。
五十亩石梯田,在年三十,在家家户户年饭上,记实一个“革命化的春节”。石头其实很柔软,表面的坚强,只为生命千年的感恩,一旦风化成砂,在心头,只有清风流水,露光月色。四十年前的那个冬天,潭坪村一百五十个劳力,把“农业学大寨”写实在我童声的记忆。
锤声、钻声、夯声、号子声、吼喊声、石炮声……在一片瘦石山上,把“人定胜天”磨得光亮。瘦石山,夸张的人脸,在公社通讯员的笔下亢奋,在县城里的广播上呼啸,在潭坪村的耳朵里雷鸣。大队支书戴着大红花,懵懂了我思想的起源。
在瘦石山上,两丈多高的石坎子还在一梯一梯地肃穆,坍塌的地方豁着坚硬的牙齿和风蚀的热望。这些乡亲们用血汗和憧憬供养的梯田,淬炼着村庄曾经的传奇,拷问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时间才是真英雄,不露一丝声色,只管秉笔直写。谁在记录今天的历史?历史,在时间的巨椽下,在五彩斑斓的光环尘埃落定的时候,或许才能够看得清楚。
大寨田,如蝶的光影。颤动幸福的痛,思想的伤,在我的心底,碎玻璃一般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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