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大方一回,豪爽一把,完成一场招待盛宴。
……无奈,我不是两手空空,就是囊中羞涩。对人难做人,对身边的万物也是灰头灰脸。
灵机一动,我想出一个妙方。
我以蓝天招待路过我家门口的白云和月亮,以榴树招待在我屋檐下落脚、与我久久对望的小鸟。
如果是初夏,我就以稻花香招待蛙鸣,以露水招待高蝉,以门前单瓣月季招待小虫子的拘谨……
故意漏下一粒饭,招待一群蚂蚁,让它们受累;扔下一个鱼头招待邻家的馋猫,让它留下错误的念想。
倘若还不够,我就枕山坡而眠,以自己的白日梦招待午后慵懒的时光。
不花一文钱,我完成一场招待盛宴!
我把我的心招待得舒舒适适,坦坦荡荡。
打理一个家
光和黑暗,谁更像这屋子的主人?
不是平分秋色,而是光更贪婪。主宰了白天,还要用灯来主宰黑夜。
光更强势。可是光有光的软肋,再强势的光也有照顾不到的角落。
譬如灯下黑。
黑来得更快,更凶猛,更彻底。
黑的手段,不仅仅限于淹没和覆盖。拿手好戏是渗透——
它能渗透到一个人的骨头和灵魂……
作为光的陪衬,黑暗永远站在光的反面:不是对立,是合作。
不是情敌,是诤友。共同演绎一生一世的光阴
一场没有硝烟的二元世界。
打理一个家,界限模糊,原则分明……
我的眼睛流汗了
我的眼睛真是一个秀才,仿佛什么活都没干过,动不动就累。
激动让它累,高兴让它累,同情让它累,伤感让它累……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也让它累。
一累就流汗。不用晒,哪怕自然晾干,也会析出晶体——
激动的盐,高兴的盐,同情的盐,伤感的盐……像一条千变万化的龙,至今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少命名。
我的贵客——
飞入一颗尘埃时,它累,累得汗流不止。
钻进一只小虫时,它累,累得汗濡湿整张面颊。
倘若揉进一粒沙子,它更累:汗流成河,爆发一场史前的山洪。
忍辱负重时,它累;安逸遐想时,它也累……一累就流汗,你们叫它泪水。
……长胡子和老掉牙的称呼,我终于换了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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