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文化综合 瑞典当地时间12月10日下午4点30分,2016年诺贝尔奖颁奖仪式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音乐厅正式举行。文学奖得主鲍勃·迪伦因事未能出席。此前,鲍勃·迪伦已提前知会诺奖评委会,他会缺席这次领奖,而由有着“朋克教母”之称的美国女歌手、诗人帕蒂·史密斯代为领奖,并演唱鲍勃·迪伦1963年经典作品《大雨将至》。他的获奖感言由美国驻瑞典大使代为朗读。
迪伦代领奖人紧张到忘记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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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颁奖礼现场,70岁的朋克教母帕蒂·史密斯在演唱时因紧张导致卡壳,在唱到“我看见满屋子的人手握嗜血的锤子”时她记错了歌词,一度中断歌曲并向全场致歉称非常紧张,此后部分歌词仍旧有些许出入。不过充满个性的演绎仍旧赢得1500名观众的掌声。
从青年时期开始,史密斯一直视迪伦为偶像。1975年6月26日,两人在一个音乐节的后台首次相遇。她认为迪伦是“猫王”之后最性感的人,世人对他“诗人、摇滚、叛逆”的形容则不尽然。整个1980年代,她远离乐坛,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此后,在老友艾伦·金斯堡和迪伦的鼓励下,史密斯重登舞台,录下数张专辑。她写下两本自传——《只是孩子》和《M Train》(2015),前者获得了当年的美国国家图书奖。
当年激进、叛逆、暴躁的摇滚女青年如今像一个初登舞台的羞涩小女孩,两次忘词停下表演,并为失误连连道歉。在表演前两天,她说自己从十几岁开始就追随着Bob Dylan的脚步,他对自己影响之深,从而为能在这样的场合演唱他的歌感到无比感恩。
而在这个表演中,她不再是一个有着近半个世纪从业经验的无懈可击的表演者,而是恰好成为了这首歌中那个青涩、单纯、胆怯却又勇敢的“blue-eyed son”,虽然不完美,但却更加的真实且令人动容。
帕蒂·史密斯在诺奖颁奖礼上献唱
帕蒂·史密斯参加诺奖晚宴
鲍勃·迪伦的授奖词:他让许多书呆子气的诗歌显得贫血
在鲍勃·迪伦缺席的情况下,诺奖评委霍拉斯·恩格道尔照常在现场发表了对鲍勃·迪伦的授奖词。
在授奖词中,恩格道尔称:“在某些时刻,轶事和信件发展为现代小说,街头圆桶板台上的杂耍发展为剧场演出,地方语的唱腔废黜了拉丁诗歌,拉·封丹把关于动物的寓言和安徒生童话从童谣发展为法国高蹈派诗歌。每当这些事件发生时,我们对于文学的理解也发生了变化。就此而言,一位歌手和词曲作者现在来领取诺贝尔文学奖,并不应该成为令人惊讶之事。”对于鲍勃·迪伦,他更是评价到:“鲍勃·迪伦所做的并非是回到希腊、普罗旺斯等古典音乐,相反,他将他的全部身心投入20世纪美国流行音乐,即那类在电台播出的音乐,以及为普通人(无论是白人还是黑人)录制的唱片:它们包括抗议歌曲、乡村音乐、蓝调、早期摇滚、宗教音乐和主流音乐等。他日日夜夜地听歌,用他的乐器尝试新的创作,他一直在学习。而当他开始创作类似的歌曲时,这些歌曲变得俨然不同——在他的手中,这些素材发生了变化。从别人的传家宝或是被遗弃的废物,从平庸的韵律和机灵妙语,从脏话和虔诚的祈祷,从空洞的蜜语和粗劣的笑话中,他淘出了诗歌中的金子。”
而在文学之外,恩格道尔也说到鲍勃·迪伦“以一种如此确信的力量歌唱爱,让所有人都希望拥有这种力量。突然之间,我们世界里的许多书呆子气的诗歌让人觉得贫血,而与其相比,他的同行所写的那种惯行公事的歌词就像老式火药比之炸药发明。……而且这一切是在最不可能的环境中完成的——在商业化的留声机唱片时代——他将一种升华的形式回馈给诗歌语言,这种形式自浪漫主义时代就消失了。不是为了歌唱永恒,而是为了讲述围绕于我们身边的事物,就好像德尔菲的神谕在播报晚间新闻。”
恩格道尔表示,诺贝尔评委会将文学奖授予鲍勃·迪伦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撼动了文学体制,更因为“他的歌曲之美隶属最高等级”——“以他的成就,鲍勃·迪伦改变了我们关于诗歌可以是什么,以及诗歌可以如何作用的观点。他是能和古希腊的歌手,和奥维德,和浪漫主义幻想派,和蓝调之王和王后,以及那些被忘记的优秀大师们相提并论的歌唱家。如果文学界有人发牢骚,要提醒这些人的是,神灵不会写作,他们舞蹈和唱歌。瑞典学院的美好祝愿将伴随迪伦先生未来的演出。”
诺奖评委霍拉斯·恩格道尔宣布给鲍勃·迪伦的授奖词
获奖者缺席颁奖并非诺奖首例
在诺奖历史上,有萨特、帕斯捷尔纳克这样拒绝接受的获奖者,2004年文学奖得主、奥地利作家艾尔弗雷德·耶利内克也以身体健康状况不佳和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获奖的理由宣布不会去斯德哥尔摩接受该项大奖。而像鲍勃·迪伦这样接受了奖项却未能出席颁奖礼的获奖者此前也有过极少数的几位:2007年得主英国作家多丽丝·莱辛因年纪太大、2005年得主英国剧作家哈罗德·品特因生病住院都没能在现场领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