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夜雨
他们说,南充的雨不像雨,它总在黎明时悄悄地下。
天在四月的第一个早晨就开始哭泣,把大地都哭一遍,收拾好衣衫,迎接一个清凉的夏。
这是一个青黄不接的季节,错乱的岂止是春秋,还有雨中奔跑的小花伞。
窗外的榆树,刚长出青绿色的翅膀,地上的叶子相拥而眠,等待一场地牢天荒的守候。金黄的容颜挤在一起,一阵风的时间,便各自纷飞到那年落泪的故乡。
这悄悄的雨,打在芭蕉树上、玻璃窗上、熟睡人的心上。
昨夜又是一场雨,天蒙蒙亮时,我醒来,赶上听它演奏。在这自然的节拍中,我喜极而泣。
雨水冰冷地打在脸上,我恍然醒悟,落叶的忧伤。
十八路
今天又坐在十八路车上。
十八路车,在我知道的时候就破旧不堪。
今天车上的人,全是熟悉的样子——说话土气,衣衫不整,面容慈祥。
无数次为城市和乡村做媒,在那个叫三岔路的站台前,偷听过多少肉麻的情话。
这些年从火车站直达北斗坪,从钢筋水泥的都市走向青瓦白墙的农庄。每次出发,都是一次淳朴的相约,沐浴着炊烟的气息,淡淡归来。
不远处,十八路车正往着霓虹闪烁的方向行走。
习惯坐在左侧靠窗的座位,更远处一缕炊烟正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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