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筝 于 2014-6-4 22:46 编辑
那个夏天被随意编写,也被刻意填埋
这些年时时有人打捞
捞上来的碎片和支言片语
都变成了古董或酒
我们是一路唱着歌过来的
光荣属于我,光荣属于你
那一晚,所有的歌声嘎然而止
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像亚特亚蒂斯一样,沉入海底
我们都老了,老成前朝遗民
再说起我们的故事
许多年轻人已闻所未闻
他们没听说过数理化自学丛书
他们不知道粮票布票香烟票
他们更不知道,曾经有一年
这个国度的大城小城
那些墙上,都被贴满纸片
写着和远方同步的文字
小卖铺的黑白电视机声音很大
围了一些人,有人在哭
有人在说着什么,黑衣女主持人
语气哽咽
那晚之后,就再也没出现
那时,我白天上街,各地游走
晚上照例在中科大校园
去报栏读报读诗歌
也读一些油印的消息
此地离京城几千里
那一夜,那个地方被撕成碎片
从空中飘下,落在各地
我们捡起这些,在第二天重新聚集
直到那个端午,六月八号
一场大雨之后,才陆续散去
还记得那时的约定吗
我们会回来,我们将不悔
哪怕暂时的黑夜
我们也会一起守望黎明
原上青草历历,一季又一季
我们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四十岁
四十岁是不惑的年纪
四十岁正是各行业的中坚
四十岁正好呼风唤雨
过了这么多年,四十多岁的我们
仍然只能这样
让文字围着一个点转圈子
无限接近,永远不能到达
2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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