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离我已那么遥远 从密闭的双层窗户 偶尔能被冬天的头发触击 感觉惬意的丝凉象穿过大脑的诗意 关住楼门 屋子里有其暖融融的和谐 偶尔看见远山空空荡荡 冬天离我已那么遥远 那遥远的山后面 有我的兄弟还在寒风里偷偷挖煤 母亲的心悬在冬天之上 心上添着煤渣为他烧饭 小煤窑关闭了 他从小窑矿工沦为盗挖煤炭的贼 一不小心被抓了,还求我找关系 罚款放了再去偷挖煤,煤在升值 他们生命的价值与煤成反比 资源很快就枯干,村庄已开始塌陷 这也是一种和谐吧,这个和谐里 也许一切将自行消亡 也许贫穷会离我更加遥远 二○○七年一月四日 |
残 雪 那雪,我不知道已消去多少 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尊贵的面孔 已然成为淤泥与污点的帮凶 我只看到面前的残雪 一种庄重从她们身体的中心发出一个辉映 我感觉到照亮了我心底的暖洋 城市也有浮躁不能侵入的领域 象树木根部的幽暗 象草坪覆盖着已经哑巴的阳光 我与这些函数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看世界,看城市,看路的印痕 回望我已消失的岁月 那些被人呵斥与调遣的躯壳渐渐霉变 记忆中的自己全然走样 有走样的声音与行动 包括那些曾经的辉煌已是笑谈 而绝对不可以效仿 也许属于我的另一半还存在 我看到,并由我今天亲自驾御 属于自己的自己的感觉回洋溢出喜悦 以至于望着残雪 想到残生与残雪一样会消遁 那都不能算是一种黯淡 哦,那可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恢弘呀 |
和睦相处 夜以继日邻窗的大街 创作各种机械声音的曲谱 城市在这个交响乐里扭变成不同形体 嘈杂的碎片竟然无法压垮城市 我经常惊讶这个奇迹 为此,即使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 那痛苦一点都无法渗入梦乡 岁月使我与城市达成这种谅解 我们和睦相处 哭泣与呐喊会自动消失 痛苦,只要发生在别人身上 完全可以叫做视而不见 熟视无睹让人获得心安理得的分享 即使罪恶将心灵蹂躏到体无完肤 被我鄙视的我的嘴巴依然在感激 感激我的老板雇佣我做假帐 感激接纳我报税资料的公务员 (她今天由于偶尔的好心情 竟然忽略了展示横眉冷对的容颜) 我与城市如此和谐 都保有这个还算完整的躯壳 简直就是个和谐的嘲讽 而我不知道创作这幕讽刺剧的导演 究竟坐在哪里 |
等待灵感 那个暖流始终没有露头 我在平静中期待 仿佛世界已臻于完美 仿佛找不到一屑忧伤的裂口 以便能渗出一丝 岁月开花的鲜艳血色也好 哪怕有一丝焦躁与烦恼也好 也好从这两条蝮蛇的盔甲里 遗漏出罪恶分泌的翡翠 哪怕是偶尔垂落一只空虚矛枪 也好在心中掀起失意的浪涛 也好从城市的牙齿看到一种撕碎的高贵 那样也好让脚趾 有幸踢起一滴浮肿的眼泪 |
雪的日记 望着同一首洁白的感言 听着风为她们扭伤的爱而哭泣 我想起你 我想起好久没有写日记 我想起 竟然是我一个人 走过了秋叶飘落的时序 眼中竟然写着一份宁谧 望着一片静心与一片静心接龙 我不忍心打扰你的美丽 洁白的信笺上还跑着你的声音 我想到一种感激 我好久没有对岁月表示一点客气 我知道 岁月不是因此而寂寞 我们都有一个完整的自己 自己的目光望着自己世界中的彼此 我听到你说 切,我们看到的欣慰 应该彼此都一致 |
走过街心的人 岁月在你身上弹奏竖琴 昨天的少女拉出今天少妇的丰隆 你遗弃了我因你而起的欣喜 雪在悄悄地下 你拉着孩子走过城市 我苍老的身子 浓缩为一本诗集 藏入你记忆的挂包 空气的拥挤 压迫了连接城市的脚趾 车辆以显赫的喇叭 挑拨了人与城市的关系 手中的孩子使你得以从容呼吸 眼中的你使我想起幸福的模式 我们都以自己的形式变小 雪在泥泞中浓缩成湿润诗集 无声的朗诵渗入大地 雪依然在悄悄地下 是你拉着我走过城市 |
荆 棘 那不是死的静谧 看那些带刺的哭泣发射在风轮里 面对不可抗拒的粉碎 刹那的光辉 均匀降落在撕裂的创口 余辉 以那些绝不肯匍匐的意志为支点 复述大地 那不是哀痛的静谧 燃尽了须发 失去了粉饰丑陋的过去 裸露出依然丑陋的面孔 她们心平气静地期待 只为拥有一个真实面对 |
枯 叶 从冬季的闸门获得释放 携带着焦躁与疏松的气质 以风的美丽履带为传输 一种超然大地的姿态 与华贵的街市并驾齐驱 这种存在没有航向 前进的消亡与后退的消亡同等永恒 这个阶层的这种习性 偶尔回到秋天故乡的回味 回到大家拥挤在一个空间的日子 那时,向同一个天空 乞求着挤瘪十二只乳房才垂赐的 一个雨滴,一个湿润 为了向尊贵的阳光获得一缕婚纱 不惜用舌头撕打彼此的自尊 直至用赤裸裸肉体撞击彼此孤寂的心 当秋霜的皮鞭一次次吸干肉体修建的银行 一双双枯干的手总在大难来临相握 不知所措的嘴巴,以动情的战栗 道尽了关爱彼此的悲欢离合 这最终被根性抛弃的肉体 消费掉迷幻自己的最后一丝怜悯 才走进以消亡为解脱的轨迹 |
Powered by zgsglp.com
© 2011 中国诗歌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