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阿什伯利 诗歌 即使是一辆灵魂的快车 即使假借各种事物与概念的形体 许多人还是在意那闪光的车辙 在意一路上车轮滚滚的响声 在意车子的华丽 我也是 文字,词汇 甚是那些嚎叫 与人们自身的响声过于接近,过于相似 仿佛一条捷径 会把人轻易引入歧途 人们会过于轻信,那是自己看到的 我太在意你的卖弄 因为我也确信我的卖弄是一种真诚 确信我的迎合,也是技艺的磨砺 而今天,我突然看到灵魂之车的前往 诗意是一种指向 瞧,一说指向 就会想到那些标志,站牌 就会想到路,想到一辆车子 其实,那些没有的想到的已经出现 在那一闪之中,就是分水岭 二○一○年一月五日 |
一个诗人的残忍 当你站下 诗歌也会站下 可你从未质疑过你站下的合理性 你却指责诗歌停顿了 为什么 你消失,诗歌也会消失 是的。此刻你没有消失 是别人消失了 那些消亡者身上已有你的回音 你却丝毫不在意 为什么 你敲击着那些尸骨 搅动那些已然沉积的喧嚣 诗歌难道会因你如此作为而死而复生 而诗歌本来活得很好 甚至会与人类走到终点 甚至诗歌蔑视你的喧嚣与徒劳 你却说,诗歌已死 为什么 二○一○年一月五日 |
诗歌研究 目光落在一本书的某一页 刚读到几个字 就感觉一阵恶心 犹如目光落在一堆污秽 犹如听到一个厌倦的名字 生命在瞬间感到屈辱 我为何要重复别人的唾液 为何把精力浪费于猜测别人的意味 为什么不把眼光移向窗外 窗外是淡静的冬季 树林空空犹如修炼的僧人 偶尔有散步的老人 他们即使挣扎出一些洒脱的身上 也反馈不回一缕肉欲的兴奋 他们无所事事的目光漠视世界 仿佛就是在无端地羞辱我 写诗的愿望隐约闪烁 却仿佛来自某种外在的诱惑 且慢!我猛然站下来 仿佛季节厌倦了秋天的放浪 渴望回到冬日的冷静与安宁 许多名人名句,遽然裸露出 他们依然难逃喧嚣的本质 世界,我不会用文字讨好你 也不会用情感与你做交易 于是我安于继续散步 许多名字激活的面孔在向我微笑 他们安详,从容,恬淡 犹如我的父亲与母亲那样 死亡似乎无法终止一种寻觅 我们不仅仅是在做我们的事 否则何以把自己与他们联系 我们正沿着他们的前往,前往 而我到底要前往哪里 这个质疑一旦产生 生命遽然显现一个新生的时空 那里有许多不确定的存在 仿佛是一种等待,但不是等待 更无法用问答的形式描绘 所有人间的问答,文字的描绘 此刻对于我,显得陈旧,毫无意义 在这个瞬间我看清方向 哦,那方向与一条道路的指向不同 更无法用标牌加以指示 我却知道,我可以带着生命 全部,甚至带着与生命相关的一切 此刻诗意与生命全部交融 仿佛鱼群与大海成为一体 肉体与爱情成功地交汇 我可以站下来进行书写了 这大地才不仅仅是承载一双脚 一双脚才不仅仅只是行走 行走才不仅仅是没完没了的奔波 我的目光才不仅仅是观看 此刻顿然落下来,自己感到驾驭着自己 犹如鸟儿在驾驭着天空 我落在自己生命的空间里 再感觉不到身外事物的诱惑 羞辱感顿然成为前往的划动 于是,我要开始写诗了 二○一○年一月五日 |
生活研究 关于我 与关于一株树,一粒沙 又有什么不同 作为一个诗人 我只有安于诗意地生存 作为人 我已叫停盲目地流动 安于百年孤寂 关于我的生活 与关于一片无人问津的荒漠 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里有万古不朽的野草 与我同居 也不怕你的脚前来践踏 你的脚,那与一只蝼蚁的脚 又有什么区别呢 二○一○年一月五日 |
安于疼痛 一棵树撕裂自己 他从体内伸出完整的叶子 使我看到春天 与冬天具有巨大的区别 这就是诗人的存在 这就是艺术的存在 一整个下午 我沉浸在诗人与艺术中 一整个下午 我自己不断被撕裂 诗人与艺术犹的阳光之刃 生生地把我切割开 我重新认识我的思想 我的情感,我的诗意。我的叶子 沉浸在一个新的旷野 我无法表达一种疼痛,安于疼痛 我举目四望 不是想看到什么诗人 难道我真愿意见到他们吗 被那些不知所措诗句搅扰已经足够了 我只是感觉到诗意在洋溢 生命失去真实的指向 而那曾经的真实 此刻,却显得犹如一种勉为其难 二○一○年一月四日 |
写“梨花体”的诗人 写“梨花体”的诗人 肯定是健康的诗人 这无需质疑 正如我两岁多一点的侄子 他也会写“梨花体” 他拉屎时写到;妈妈\我拉屎屎 从广义上讲 “梨花体”诗人的队伍很庞大 我弟弟养得猪吃饱了,也用“梨花体”哼哼 难道不是吗 一个孩子拉的屎屎 在父母亲的眼里才是绝妙的诗 当我弟弟听着他的肥猪在哼哼 他劝我别写诗。他似乎觉得 猪身上的诗意已远胜于我身上的诗意 哦,我弟弟这样的人 肯定够得上“梨花教主”的资格 难道他接受那些猪的封赏吗 可有人会。那些洋溢着猪身上的诗意的人 一旦读懂诗歌 并说写得不是梨花体。有人不也很得意吗 哦,亲爱的猪们喂肥了多少人 即使被宰杀的时候 不也在用“梨花体”高声朗诵吗 |
诗人,到底该怎么写诗 诗人,到底该怎么写诗 我不知道 但,至少不应该胡言乱语 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有的诗人说,他不是精神病 他是天才 是的,谁也不要表示疑义 精神病患者就不知道自己有病 到底该怎么做一个诗人 至少在得病的时候 一个诗人,知道自己已不能写诗 所以,现在不写诗的诗人,那是大有人在 二○一○年一月四日 |
我经常写绝望的诗句 我经常写绝望的诗句 因为我经常走进绝望的日子 每当我走到一条路的尽头 我喜欢重新选择的那种滋味 每当我感觉死亡就在眼前 我喜欢与死亡扭结的那种动感 而我没有见过死亡 甚至,我说死亡只是一种猜测 只是人云亦云的想象 死亡,如果拥有一副面孔 也许她比慈善家更慈悲 也许,她比杀人的暴徒更凶残 可这两种面孔我从没有见过 我见过的慈善家与暴徒一样 我见过的杀人犯与慈祥的人一样 在今天,我见到每一个人 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外表与语言 如果死亡有一副真实的面孔 那就人类,包括我的自己 我经常面对自己情不自禁战栗 每当我走进绝望的境地 我清晰地知道,我就是绝望本身 我喜欢扭结着自己提拔自己 就像树木从自己的体内跃起 二○一○年一月四日 |
有人问,诗人何为 有人问,诗人何为 这问话的,如果是有大脑与情感的人 那么,人又是何为 人?这个盲目的流动 无休止的奔波,争执,吵闹 难道不能变得更安静,更平和 更理智。不要发出这种茫然的质疑 但是,这就是人。茫然的动物 没有理智,冰冷如石头 有理智,就变得如此不知所措 诗人,如我,一个栖息于诗意的人 真不知道诗人何为 也许世上就没有诗人这个名词 就犹如没有人这个名词 没有作家,没有政治家 没有企业家,没有明星,富翁 而这些的确存在 犹如平民,百姓,穷人,乞丐 这一切的确存在 而存在,又是何为 人,你又为何制造这些名词 用这些概念搅扰自己 人,你为何不是一株纯真的花草 你又为何不是一棵大树 安于自己的生长 安于,那是多幸福的存在 诗人,如我,一个安于自己生长的人 是一株花草,却有花草没有的意志 我安于自我的完善 甚至害怕,或者避免别人干扰 无论是赞美,或者是诋毁 这些人为的喧嚣的确存在 而,生而盈满自足的人 却被这些尘嚣折磨的不知所以 诗人,如我,渴望花草般纯真 向往树木般自在悠扬 接近鸟儿般自由飞翔,飘逸 望着世人惶惶不可终日 甚至对诗人的存在发出莫名的质疑 我却只能微微一笑,而安于微笑 二○一○年一月四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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