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诗歌】我的王，信年快乐

以琳

◎无字碑  

我的王，新年快乐

我的王，你可曾感知
无边的凉意，更凉过这飘雪的冬夜
你可曾听见，嘲笑正一点一点
一点一点，从暗处赶来
你可曾想过，风暴终会平息
春天未必会来

只是，我的王
我依然要对你说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的王
忘记那些细微的铁钉
突然刺穿骨头的声音
忘记那些比风雪更急的更冷
近乎微笑的面孔

没人值得你去效仿
顾城，海子，抑或是某位灵魂滴血的诗人
当黑夜如鬼魅一般次第到来
他们的荣耀，又怎敌得过此刻
你无言的沉默

我的王，请允许我为你加冕
就在你无法面向北，无法面向南
无法面向东，无法面向西
无法面向白天，无法面向黑夜
就在你无法面向伟大的孤独的时刻
请允许我，为你加冕

我的王，我们注定只能与路人擦肩
我们无法随着人流向前
我们似是蛰伏于泥土深处的卑微的虫子
啃食着潮湿，啃食着荒谬，甚至
啃食着自己日渐腐烂的躯体
我的王，面对这些
你可有过想要逃离的念头
你可曾觉得孤独

我的王，且不去管明天
不去管明天过后的每一个白天黑夜
此刻，且让我们对饮
饮尽风花雪月，饮尽落寞
饮尽所有羞愧难当的眼泪
我的王，即便世界从此静寂
我也愿追随你左右
告诉你每个需要祭奠的日子里
我们都要焚香，都要替自己祷告

我的王，忘记那些痛楚吧
忘记那些模糊的人的面孔
忘记那些卑微的匍匐在地的日子
忘记死亡

我的王，请让我在日落之前
在新年之前，为你写下最后的祝福
我的王，新年快乐

我的王，不必在意他们眼中
那个属于疯子抑或是乞丐的背影
百年之后
总会有人知道
我的王，你也曾是传奇

（编辑：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