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服务文学，文学服务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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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服务文学，文学服务进化

董克勤

    　从小时候的热爱文学到现在仍然热爱并从事文学，已有半个世纪了。对文学没有认识是不可能的。而且感到，对一个真正的诗人、作家而言，提醒他并帮助他建立写作目的是不必要的。问他为何写作，还不如问世界为何而存在？人类为何而生存而生活？
    　作为一个真正的诗、文学写作者，眼前世界的一切无疑都是组成他诗、文学的材料，都是他语言的另一个变形物而故意陈列在他的面前供他享用的。诗人、作家就是依靠这些享用而得的营养，活过来并继续活下去的。这一点上，他们和社会其他人群大不同的是：其他人的活，靠的是攫取、享用别人或自己生产的物质营养，而他们诗人、作家却是依靠攫取、享用别人或自己的非物质营养来生活的。他们的这种生活方式是高于常人的、天神般极其高贵的。诗、文学的性质决定了他们的这种生活方式的可行性。
    　诗、文学语言作品的诞生，是以一种寄寓、藏匿的方式。也就是说诗、文学之美绝对象是化学里的“单质”那样，不可能以绝对纯粹的“自身”“独立”的方式出现、存在的。它往往是借文字叙述“化合”于其他的事件形态、意识形态里，寄寓于它们的血液、骨骼甚至内脏里，而借它们的躯壳、面目以文字的形式出现于诗人、作家的作品里。一般视力的读者们，往往从这些文字里读出事件的意义、世态的意义，甚至政治意义、哲学意义，甚至娱乐意义、经济物质、生产、科学、教育等意义。只有少数人的视力能够穿透这些文字的表面直达内核，从中取出诗和文学之美来。

　　由此观之，对这少数人和诗人、作家来讲，政治、哲学、科学、教育、生产、事件等，是准备有朝一日被诗人、作家用来盛放与营养诗、文学之美而暂时存在着的。正是唐朝政治性的贫富悬殊的社会现实，造就了杜甫诗“……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一震撼千古的诗、文学之美。英国诗人拜伦、雪莱也是通过抒写浓重的政治色彩事件，将诗歌之美带至世界人们面前的。他们的《哀希腊》《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暴政的假面游行》《西风歌》等不朽之作就是诗美的承载物。曹雪芹、罗贯中、列夫.托尔斯泰、维克多雨果、狄更斯等，更是通过描绘他们那个时代的含有政治、哲学、宗教、人文等的社会生活画卷，来向人类输送诗、文学之美的。值得特别指出的是，由于驾驭、掌控文字的能力各有高招，这些诗、文学的写作巨匠们所展示的诗、文学之美是各不相同的，各有各的独特的美。也正是这些不同的美，构成了特别吸引人的诗、文学的百花园、交响乐。但低能的诗、文学的作者，不能够以成功的文字从政治等原材料里取出诗、文学之美，高能的文字驾驭者，即使在写政治应用文时，也能写出富含诗、文学之美的篇章来。如《出师表》《讨武曌檄》《共产党宣言》等。

　　既然这些诗人、作家看来，世界的万事万物是为他们酿制诗、文学之美的原材料，那么，在万事万物的眼中——包括政治、宗教、科学、教育等，它们也都顺理成章认为自己是在为诗、文学服务的一群仆从了。但是，诗、文学是谁的仆从呢？

　　人的进化（猿——人——优秀的人——……）之路（包括生理和精神上的，本文只谈精神上的）远远没有走完——刚刚止步于猿到人的第一阶段。现代人的身上还残留有非常浓重的动物性就是证据。如人的争食、争权、争利，霸欲、被霸欲（和动物一样，人要求人群中必得有一王来霸自己）、物欲、淫欲，残忍性、冷酷性、破坏性、自私性……。其中有些特点比动物过之而无不及，如物欲等。人还不知道（但实际已存在着）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为了进化出下一个更美好的个体，而且不知道这种进化所需的环境条件是“美”——也即人自身对美的渴望及追求。认识美并欣赏、向往美是人类从动物中脱变出来并渐而进化成人的根本动力和原因。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爱美；人之所以为更高尚的人，也是因为更强烈的追求美。人类在缓慢、曲折、长期的进化中，正是爱美的力量使动物性的特点渐渐退化、乃至于消逝，真正人的美质慢慢增强。诗、文学之美是迄今为止人们所发现的这种助人类进化所需的美的唯一。当然，诗、文学之美的助进化作用效力是缓慢的，是和整个生命的进化步伐协调一致的。但，它确实无声息地在助人进化着。

　　世界的万事万物确实是为在诗人、作家手下变成美的文字而满怀信心地存在着。不要只将笔触只扫描自己身体一块小的地方，把自己的笔触和内心里装进去整个的世界吧！那时我们人类进化到更美好的阶段的时日，将会快到达了。

（转自董克勤新浪博客）

张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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