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以琳 于 2013-2-1 17:14 编辑
读落幕《或者说从雪到炊烟》
文/香芋
读落幕的诗歌,是一种挑战。
记得于“当代诗社”开始接触落幕的诗歌,读完可谓是一知半解,有时甚至一头雾水出来;作为“当代诗社”的管理,我不得不囫囵回帖,出来后不免自己哀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直到“低处的招摇”成立,才有机会正面接触落幕其人,又旁敲侧击,却原来是一个德才兼备的人,不知不觉又重新关注起他的诗歌。
乍一看去,落幕的诗歌依然“苦涩”,可是只要用心剥去外面那层青涩的皮,里面呈现的是石榴籽晶莹慎密的美,很难找到不合理的那颗。这首《或者说从雪到炊烟》也这样,一层烟雾下,作者精心演绎和构建的一个理想所在,水到渠成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我的村庄”—— 里面一定是童叟无欺,红砖碧瓦,绿草蓝天。。。诗中的意象如雪、炊烟、羊群,童年,木屋、照妖镜都是经过精心选取,皆与本真纯洁相关,所以读着读美,美丽和纯洁充盈着读者的心,读完余韵未绝,如烟的大雪似在眼前,是烟是雪分不清,隐隐有温暖的炊烟升起,炊烟里面更有温暖的脸。
把整首诗读完后,有必要回头看诗的开头,前后对照,可见“我的村庄”与开言中无形显露的失望和轻愁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时的“我“或许功利缠身,或许欲望难却,勾心斗角,早已是满身污垢,不能自拨;此时作者或许手中一只烟,雾起,窗外小雪细飘,极易引发其如梦般的回忆和向往:雪在童年的小木屋外随着陌生人的脚印蜿蜒:我的瞳里竟然蓄满了那么多那么多透明的汁液。。。。而现实总有那么一点叫人不是滋味。是啊,不冷不热南方真叫人难受,真想来一场大雪把各种伤痛抚平,把龌龊擦净,从头来过;可是我们做不到啊,美好单纯只能存在我们的梦幻和向往中。作者这样前后照应,其用意不明而喻,主题不写自明,夹带的一层愁,薄薄而来,也如烟,或者说从雪到炊烟,或者说从炊烟到雪。
这首诗应是一气呵成,所以内息通畅,浑然一体,情感步步升华,诗到“难怪我总在某一瞬间,颤栗、幻想。”诗到高潮,“我的村庄”是水到渠成。
此诗成功之处不只在构建上,更重要的是其用词考究,意境唯美上。比如“炊烟”,或许从手中的一只烟联想而来,可是作者却把它溶入一场雪中,雾像烟,烟是雪,不对,是炊烟,一场大雪中有村庄有炊烟,那是寒冷中一种怎样的希望和温暖。再比如“雪在童年的小木屋外随着陌生人的脚印蜿蜒”,这句出来,一幅画已经展现在读者面前,已然雪堆到了天边,一般人都会说脚印在雪中蜿蜒,可作者偏要行俏,说雪在脚印中蜿蜒,这样的处理 “陌生人”会让读者展开更宽广和摇远的想像。
落幕的诗确实叫我大费思量。‘指尖上的炊烟”乍一读很叫人费解,细思却大有嚼味;而诗中的“你”却不是现成的,要读者一番思考后自己生成,还真有点苦了读者了,嘿嘿;再比如“河流”,一般人会加上个定语,可是落幕却省了,惜字如金,又苦了读者了,嘿嘿。
可是细读,落幕的诗却是唯美的。其疵点,依我的水平很难发现。
附:
◎落幕
或者说从雪到炊烟
我开始怀念,指尖上的炊烟
南方的小雪粒子,始终成就不了
一场大雪。你说冷
说雪在童年的小木屋外随着陌生人的脚印
蜿蜒,我真的不是刻意忘记
而它趟过河流,在
河流的照妖镜前,将你还给我
:谁是那妖
在翻越了山的荒凉后
你和我,分分合合。我的瞳里竟然蓄满了那么多
那么多
透明的汁液。“这还不是全部的我”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名字
刻在一棵年轻的树上
它的老去,悄悄地剥开世界的伪装
难怪我总在某一瞬间,颤栗、幻想。羊群
奔跑着,雪花落在它坚硬的角上,如
炊烟,从我的村庄缓缓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