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字精妙，蕴意深刻】
——赏析张柏年师兄《水调歌头·无题》
又到一秋暮，谁去解清风？篱前霜菊，终将愁意寄飞鸿。道是天长地久，总有山高水急，运转在西东。雀息屋檐下，人生梦幻中。
千古事，形相别，理相通。我言无忌，单借青鸟问苍穹。能否选闲入阁，占个清池良座，当次钓贤翁。醉里难明的，望月若惊钟。
无论是诗还是词，“无题”往往蕴含深意，皆不好写，但是这首词，词人在行云流水般的叙议中变无题为有题，寄托了主人公博大的胸怀！
上片起笔设问，“又到一秋暮，谁去解清风？”又到了秋暮，有谁去解清风呢？此问，把读者带进秋风萧瑟的暮秋时分，谁能解开这暮秋的清风，时而飒爽、时而萧瑟、时而冷酷呢？词人想象丰富，开篇以问切入主题，意境开阔，“解”字用得极妙，化无形为有形。接着“篱前霜菊，终将愁意寄飞鸿。”写景抒情，篱笆前面的菊花蒙上了厚厚的秋霜，唯有把那份淡淡的清愁寄托给飞鸿。“篱前霜菊”是眼前所见，“终将愁意寄飞鸿。”是抒情。“菊、飞鸿”是暮秋时分特定的景物，词人选取这个物象，意在寄托恬淡，又不甘沉溺俗尘的高洁情怀。
接下来议论，“道是天长地久，总有山高水急，运转在西东。”此节从字面上看并不难理解，实际上却蕴含深意，富有哲理。人人都希望天长地久，也认为会天长地久，但是总有山高水急之时，运转各有西东。意在告诫人们，顺境时莫忘了会有逆境，人生的旅途不单是山明水秀一帆风顺，也有浊浪横行，恶礁险阻之时，运转往往在一念之间，要学会把握。在词作中融入这种哲理，而且是水到渠成，毫无雕琢之嫌，功力深厚可见一斑。
过片“雀息屋檐下，人生梦幻中。”进一步阐述这种理念，雀类栖息在屋檐下，这是常理，这是它们的生活习性。人生总在梦幻中，感叹岁月流失，转瞬即逝，为下面的议论做铺垫。
下片接着上片继续论述，“千古事，形相别，理相通。”千古以来，各种事物，虽然形态相别，但是道理是相通的。“我言无忌，单借青鸟问苍穹。能否选闲入阁，占个清池良座，当次钓贤翁。”我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只借青鸟问苍穹。能否选取贤能入主高阁，占个清池上好的座次，做一个垂钓的贤翁？此问大胆奇特，逍遥无恣，把心中所思所想尽付笔端。闲者贤也，问青鸟，入高阁，做贤翁，既有抱负难以施展之惆怅，也有讽喻的成分，暗示贤能之人没有得到更好的重用，蕴含深意，此处是无声胜有声，无题胜有题。笔力老道，辛辣！
结拍抒情，看似平实的两句话，却把整首词的意境提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醉里难明的，望月若惊钟。”醉里难以明白就里，遥望皓月，宛若惊钟。“惊钟”警钟也！皓月当空，犹如警钟长鸣，警示人们不可醉意朦胧，不明就里，不要学鸟雀满足于栖息在屋檐下，更不要一味地沉浸在梦幻中，安于现状，要做贤能之人，为社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份情怀，是大情怀！
这首词上片借秋暮来抒发主人公虽然人到中年，却不安于沉溺俗尘的飞鸿心志，下片进一步抒发愿做贤能之人为社会尽绵薄之力的博大情怀。整首词婉约不失洒脱，大有东坡之风！
201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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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8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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