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潘建设 于 2012-2-9 23:36 编辑
请看诗人的思路,因着战争诗人放弃了和女孩J的约会,战争无关乎己,诗人本可以坐视不管,但枪声却完全打败了诗人的善良和脆弱,诗人却必须要去呼喊,为死去的生命呼喊,为避免未来发生同样的灾难采取应对措施。
可是,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诗人,他知道自己对枪声是无力的,爱莫能助的,所以一开始诗人就陷入了孤立无助和一筹莫展的悲哀状态。诗人掩饰不住内心受到的撞击和挫折,躲在书房中,只能通过尝试“拆”字,来唤醒那些拿枪的人们。在这里诗人是“尝试”,他知道这很难起到什么作用,但强烈的责任感仍促使其勉为其难,他意图并不在于怎样拆,而试图心灵拯救。他有一个美好的愿望,这一拆把一个冷冰冰的枪,拆出了“疼痛”、“鲜血”“爱”“亲情”“生命”等等。这正是诗人所要抵达的。与其说是拆字,不如说,诗人是把“子”和“弹”这样冷冰冰的事物,和人性重新建立起联系。让人一想到子,就想到“母子”,为何偏偏说母子,因为这是人类最具有温情的文明延续史;枪是杀戮文明的产物,所以要拆除这种文明是非常艰难的,诗人说:
“拆“枪”是艰难的,一把“枪”
总是锈迹斑斑,它的每一个构件
都连着仇恨和死亡,连着
爱和不幸,连着一个又一个家庭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敢诞生枪,拒绝再使用枪,枪永远代表的是暴力而非爱。诗人动用了一切的柔情来努力来松动枪的结构,改变人们对枪的认识,让人们下一次,拿起枪首先想到枪所背负的罪恶文明。
由枪所能联想出来的画面只能是杀戮:“血泊”,“血肉模糊的地图”“铁丝网”“死亡洞穴”和“辛德勒名单”,人们似乎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而且内心也时常有残忍一面,喜欢看恐怖片,对诗人发出的声音,觉得大惊小怪,觉得诗人见不到血腥。这正是诗人所害怕的。
在灾难前,诗人联想了到一些美好的画面,用枪的材料打造出爱的戒指,与和平温顺的鸽子为伴,让母亲的子宫中睡眠的胎儿听见鸽哨。诗人发出的呼喊,是希望持枪者放下枪。
最后,诗人把枪拆成木和仓,引用了大量美好事物和画面的典故,强调教育对人类文明的改变,同时诗人在这里玩得依然是联想术和象形文字,因为一个持枪者,在拿枪时大都是犹豫的,或者有犹豫的时刻,只要人们还有良心,人们就会放下枪,试图改变枪的发音,改变对枪的解读,灌输一些新的形象,这是诗人美好的愿望。最后一段,是呼吁中国把“枪”这个汉子纳入子孙教育计划,体现了诗人为后代着想的忧患意识。
读懂这首诗,就不能执着于诗人这样拆,是否合适完美,是不是勉强;而是要了解到诗人写这首诗的良苦用心,那就是放下枪,向善,向和平,拒绝枪,拒绝杀戮。
“拆枪”换一个人写,也许会枯燥无味,在这首诗中,我读到的是生动,愤怒、多情和惊喜。正是因为情感的饱满和丰富,才把一个冰冷的枪,写得惊天动地,满腔热血。希望那些说这首诗有矫饰做作勉强的人,想想自己是否有和诗人一样的焦灼、苦虑、善心和良苦用心。
20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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