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是 什 么 ?
甘肃/戴笠翁
我国是一个伟大的诗国,诗是我们民族的魂,每一个公民,皆以诗为文明,以诗为荣,以诗为骄傲。
在我的诗库中,有当代诗人赠送的几本新诗集,其中有两本同名的诗集,皆曰《第三只眼睛》,一本是珠海《巨人报》编辑、青年诗人张中定的新诗集代表作(1980年甘肃人民出版社)一本是四川《中国当代青年诗人大辞典》主编青年诗人李自国的新诗集代表作(1991年中国和平出版社)两位诗人,著作皆丰,都出版过好几本诗集。他们用一双眼睛观察世界还嫌不够,又不约而同的皆用了第三只眼睛去观察生活,认识诗道,审视美丽人生。我赞同他们的观点,亦用第三只眼睛,去观察诗歌,认识诗人,探索诗道。
传说中国第一个汉字发明家、轩辕黄帝的史官仓颉老夫子,他用三只慧眼还不够,而用四只慧眼去观察世界,构思方明,从而发明了中国的方块文字,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包罗万象的“诗”子。他在创造“诗”字时,采用了形声并举的技巧,以“言”、“土”、“寸”三字组和了一个“诗”字。“言”心声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咏歌之……”,“土”大地也,它产生万物,“诗”自然也在其中,文坛 是从“土”中产生出来的文明。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就是它的代表作。诗也是从老百姓口中唱出来的民歌。“寸”情短也。《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所载的《弹歌》中,“断竹,断竹,飞土,逐肉(肉,古lu字,指禽兽)”即是我们诗歌中最早的一首精短诗作。只六个字,却描述了“断竹,飞土,打猎”全部过程。
“土、寸”者又合为“寺”,寺即风景幽雅之处,“寺”外之“言”,妙音也,妙音即“诗”也。故寺中名僧,多善诗道,如唐之情秦、宋之佛印皆是诗人。
《嘻谈初录》载,西湖胜景,尽为僧人所占,丛林方丈,颇有能诗者。一僧好作诗,杜谢客,终日吟哦,非骚人咏士,不肯相见。因避尘嚣,隐居山寺,嘱小沙弥侯门,不准俗人擅入。一日天晚,一路人无处投宿,来山寺叩门。沙弥问:“客从何来?”答曰:“天晚迷途,欲在宝刹借住一宵。”沙弥说:“方丈有言,非诗者不见。如果能诗,方肯相请。”其人自忖曰:“若说不能,定不见纳,只好充能,且住为佳。”即对沙弥曰:“我乃吟坛老手,特来拜访尊师。”沙弥连忙请至客堂,去回方丈。方丈曰:“今日天晚,且请诗客用斋,明晨再当领教。”沙弥转达,请诗客用斋。其人行饥渴,见素斋大啖,谁知吃多了,半夜上厕,门被子倒关。窘迫之极,遂将佛前铜磬端下屙屎。屙完仍放桌上。时已天明,唯恐见方丈时出丑,破窗而逃,被沙弥看见,追问:“诗客因何逃走?想是作不出诗来。”其人曰:“我已作了几首,放在磬中,因有要事,先走一步。”沙弥听他有诗,不再阻拦,遂放他去。晨起,方丈要会诗人,沙弥去取诗稿,用右手在磬中一摸,摸了一手;又用左手一摸,又是一手。方丈见沙弥不来,急问:“诗在何处?有几首?”沙弥曰:“左也一手(首),右也一首(首),共有两手(首)。”
此虽是一则笑话,却描绘了一个假冒诗人的家伙的可怜、可悲、可耻、可笑的嘴脸。他无才识诗,无胆去见诗人,只能如此可笑。可见一个“诗”字是最不好识的字了。
中国乡土诗人、中国万变诗集发明研究会副会长姜明先生(笔名重阳),祖籍山东文登,生于一九三九年重阳节,他自幻爱诗,亦善画,喜音乐,三绝俱佳。兴趣广泛,性格开朗。他用毕生的精力,满腔的热忱,半个世纪的时间才认识了这一个“诗”字。他虽诗道坎坷,却诗心不泯,亦用第三只眼睛去观察世界,研究诗苑,栽培诗花获得诗果。曾多次荣获诗赛大奖。他在《唯倚窗前看明月》中表白了他对“诗”字的认识,对诗歌的痴爱,对诗恋的追求:
湖海山川天地广,雁落黑土北大荒。
少小吟诗谁人晓,老大填词未成章。
不愿江边叹夕阳,唯倚窗前看月亮。
月亮弯弯我的船,星海银河再启航。
读了这首诗,我很久不能入睡。对诗人的过去,对诗人的今天,对诗人的未来皆有了认识。他那奋斗不息的精神,他那执着追求的兴趣,他那上下探索的神笔,他那九天揽月的胆略,竟使我冷静的心,又热了起来,以原韵和颂姜明先生,以表我拜读了《看明月》之后的感受:
海阔山高天地广,平凡突举破天荒。
雄鸡一唱无不晓,神笔百咏有妙章。
夕阳催枫叶如醉,月亮照菊似金黄。
银河启航必获胜,满载珠宝造富强。
由于姜明先生认识了“诗”的真缔,为“诗”字作出了无私的奉献,一部《看明月》诗集竟吸引了长城内外的诗迷,唤醒了大江南北的诗梦,扬起了华夏诗海的风帆,使冷落的诗坛灵感突来,品评联翩。因此产生了《千里共婵娟》诗评选集。《看明月》是一部怎样的诗集,姜明先生是一位怎样的诗人,《千里共婵娟》里自有公正的品评,我不想再去多舌。
自“诗”字问世以来,历代曾有多少人,为了认识她,阅读她,创造她,研究她,发展她,完善她,付出过精力,心血以至生命。这些诗的知音有:诗祖——屈原;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魔——白居易;诗鬼——李贺;诗妖——杨维桢;诗奴——贾岛、贾无可;诗宝——王仁裕;诗囚——孟郊、贾岛;诗虎——罗邺,诗伯——毕四曜;诗宗——王维;诗豪——刘禹锡。盛唐盛诗之后,宋、元、明、清至今,诗人如潮,一浪高一浪。他们为诗奉献出壮丽的一生,诗也为他们编织了辉煌的桂冠,他们永远活在诗的王国,活在千百万读诗、爱诗者的心中!
这个“诗”字使人们认了多少年,读了多少年,研究了多少年,发展了多少年,她的命运将经久不衰,她的研究正在继续。
诗由最早的旧体诗发展格律诗,然后又走向现代的自由诗,散文诗,朦胧诗,她发展前进的道路是多么广阔,是多么漫长。无论怎样发展,她必须是“诗”!否则,她就失去了“诗”的魅力。犹如那位寺中投宿的假冒诗客的“作品”,让人掩鼻、摇头、恶心。
在中国诗坛不景气的今天,《看明月》迎来了诗的春天。《千里共婵娟》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回音。《看明月》能有今天的轰动效应,她证明了诗人姜明,五十多年没有虚度。《万变诗集探幽》的出版,也证明了中国万变诗集发明研究会是怎样进行万变诗集的研究工程的。
诗人姜明先生曾由大东北黑土地来信与大西北黄土高原的我商谈“诗”字,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于是写出了我对当前“诗”字的认识:
你问我“诗”是什么?
我怎能回答这万里以外的问题,
还是请你自己把诗的面纱扯起。
她不喜欢万花筒中五彩缤纷的假象,
也不惊奇显微镜下千倍放大的微粒,
更不亲近没有波澜没有浪花的沃泥。
她爱聆听清晨檐下喜鹊的鸣叫!
她动心于三更以后杜鹃的悲啼!
却讨厌那早晚架上的鹦鹉的学语!
她推崇古人一刀裁齐的绝句,
也允许今天长短自由的新律,
却反感信手牛来的词藻堆积。
她脸上泛起如花的笑靥,
她眼中流出过断线的珠玑。
却未摸仿过效颦的东施。
诗是屈原的愤郁,
诗是杜甫的叹息,
诗是辛弃疾的呼吁!
诗是人民悲欢的回声,
诗是时代列车的汽笛,
诗是诗人自己,
重阳就是一首诗。
从《看明月》到《千里共婵娟》,
《万变诗集》又推出新的一集。
让诗友们去猜吧,
她还有多少谜底?
1996.7.于搜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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