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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阿卡
1
书在午夜躺倒后沉默——我这囚徒
一阵脚步隐藏惊慌 以及
青苹果落下后小姑娘的啜泣
岩石里有姑婆悬挂灯笼，微光包围眼睛、小路，包围瞳孔
萤火虫骑马逃窜
河水逃逸成夏天，你说，流浪的人身上都有一捧水草
眉毛是脸庞的皱纹，要在心里诞下青虫
不是篱笆，会是紫罗兰牵着藤蔓
夫妻沿着昏黄的余晖慢慢爬下，篱笆上
风拆散紧掩的屋门，走过的——
小偷，他伪造打更的铜锣，声音好听
敲过一更、二更，之后街道不见
每个夜晚，每一朵玫瑰落成每一盏破旧的油灯
每一盏灯熄灭在每一个人的肩膀
屋子彻夜亮着，火光烧死蛾子，不堪重负
只有拇指大的红光，冬日傍晚日头般照着
影子里隐藏猫和犬，我也在影子里暗藏
火炉上热腾腾的心在黎明伤痛肠胃，病人要用白衣褂征服世界
2
我这囚犯，美丽的姑娘在海岸，在远方
铁栏锁住冰凉的水花，一条动物的肠道像未清扫的大街
睫毛下的目光里裸露着剪断的布匹，握紧手，玉石便散落
夜里出来溜达的小蛇
缠上我后，我的躯干被碾成石磨上的黄豆
囚牢里，我的嘴唇翕动
“碾成粉末，死去最好！”
——像美丽的蝴蝶飞过
会飞的是蝴蝶，我这囚犯，有高过天空和季节的眼睛
它长在头顶，永远不开口说话
你从沉默中看见，絮叨声会准时敲响钟楼
也会有，送饭的姑婆又在数落，一只蛤蟆背负青蛙的罪过
——多年过去，蜗牛老去，姑娘年轻
房间未经战火，庄稼站得整齐
大理石美丽的纹络，敲断后被用以装饰房间
美如宫殿——高尚的艺术品
——这里居住公主，尘埃不入，鼠虫远离
墙角神坛上睡着精灵，姿态优雅地晕着黄光
而百姓一经停留就风化为石林，难以救赎的鲜血在东方升起一轮红日
于是
——囚犯被卫士捕捉。一生短暂，白马在蓝海沉沦
囚牢里挤满无谓的等待，卫士头上的灯勤劳地亮着
但一无所有的囚犯，盼着洪水到来
摁住心跳后呼吸断开
3
泥土里埋葬着镜子，天空被折射得澄澈
孩子们三五成群 向学堂走去
他们——
哭着，喊着，叫着，脸部扭曲
痛苦的少年郎，看吧
学堂里有最真挚的花坛对着阳光
孕育种子，盛开花枝——少年，你的姑娘在这
囚牢禁锢了我的肉体
风景将更加清晰，我跳过的窗子
你在那将打破罐子 必定要收束诅咒后才离开
“拥抱她，拥抱她，即使一次要荒废自己的一生”
远去的夏天，远去的屋子，书在遥远的朝代焚毁
如今，草长在鹰飞的地方
欢愉是秋风猎猎后水上的白云倒影
在秋枫红脸时，掉落如叶，
4
一杯酒染红天空，并使太阳燃烧亢奋地拖着牛车
友人告诉我他爱上蜥蜴，有无情的卫士
驱逐他来到石牢 这颜色——
鲜艳夺目，必将刺伤张望的眼眸
是的，将迎来新的黑夜，我们喜欢夜晚——
大街上，艺人赋予面团白天的面目
四面涌来的饥汉将其抢食 公主
饶恕他们吧，我也曾像他们那样
抢夺食物一样抢夺过你
成为本能在桌上。胡萝卜切得整齐，龙虾好看
5
盲人摸着象度过一生，世界掀开一角露出冰山
十五的夜晚，失去伴侣的狼孤傲地站在山顶
就让月光渗透石牢，石头磊着石头
关于失去，囚犯摊开空落落的双手
油菜花的种子穿越其间——和所有的蒲公英一样
轻飘飘地飞过 远去 消失 永无音信
友人，你的蜥蜴肯定正爬过城堡的某处
灯一盏盏灭了，星河在头顶流过
我还醒着，还活着，让手指受伤且流出鲜红的颜色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
友人的梦呓像一队幽灵大步走过
那高高的城堡
这矮矮的囚牢
囚犯仰视着，越发卑微，密度增加，坚不可摧
城堡淡入黑夜
永不光明的黑夜是一座无可逾越的城
我的织女在银河的另一端，放牧喜鹊,但她的丈夫以后是牛郎
6
众人互相埋怨，喝完酒水后各自回家
大腹便便的城主压塌马车
他惊慌地祈祷 黑纱的巫师在城中间
祭坛像太阳，四周燃着无数的火把
“太阳神已经死去，大地无从光明”
他的预言，飞出无数只叫唤的乌鸦——北方的河水开始断流
花草绝望，树木死亡，南方为了粮食的战乱
明天的盛宴终被取消——一只骆驼含泪逃亡
囚犯在囚牢里，看着情人在铁栏外反目
他为此哭泣，这人世——爱情只在囚牢里
像有人等待蜥蜴 像我遥望我的公主
月光照亮铁窗，一支烟吸罢，大街上不时闪动人影
强盗、罪犯、小偷、娼妓遍地
这座已荒芜的城，人烟渐少，房子老旧
石牢被遗忘，囚犯在等待死亡——光着身子，在铁窗内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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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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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5 16: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