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阳的诗，选自《诗选刊论坛》
梵高的皱纹
农庄的麦子熟了
金黄的色彩
泼洒在路上
你的农妇
背着一筐沉甸甸的土豆
回家
天空，乌鸦乱飞
扭曲的乡间土路
走着，走着
爬上了额头
村妇们
走到天黑
也没走出
你深深的皱纹
十九世纪一片黑暗
向日葵
像一盏盏灯
挂在乡村的路旁
咖啡屋里的男人
他叼着烟卷，坐在咖啡屋靠窗的角落
等待着那个始终在路上走的女人。
时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咖啡越品越淡，品到了最后一丝苦。
风掀动西洋窗帘，他记忆中的画面
定格在了流水小桥上打着油纸伞而过的背影
整个下午，是那样的沉寂
咖啡屋情侣很少，他一支烟又一支烟
把那些发霉的心事燃成了灰烬。
不要再想了，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可还是控制不了，回到过去。
夕阳慢慢地映红了玻璃窗，白墙红了
咖啡屋缓缓浸入另一种情调
浪漫没有成为现实，却成为了
西洋画框中的一幅中国水墨画。
整个下午，他在那间咖啡屋的小小角落
品着咖啡，慢慢打理泡在咖啡里的心情
苦苦的、淡淡的，回到了从前，她的身边
算珠
一群人，守着一片荒地
度日如年地维持生计。拨动算盘的手指
枯瘦如柴，经年累月地
磨亮了稀里哗啦的木珠子
怎么看，像是扣下来的一只只牛眼
被锈亮的金属杆，一、二、三、四、五地
串联起来。拨一下、推上去
上上下下的日子竟然在发亮的眼珠里
上气不接下气地盘活了。地里的庄稼
有的活着，有的已经被日头晒死。
一种诱惑构筑心中一片丰收的景象
一群人，守着一片荒地。他们在梦里
甜甜地睡。枕头包里的麦草杆
梦见自己齐刷刷地变成了万亩粮田
麦浪滚滚，等着它们的主子去收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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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7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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