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明利 于 2013-10-11 17:07 编辑
到科查尼读诗 2013年10月11日来源:检察日报
今年的斯特鲁加诗歌节是马其顿整个国家的诗歌节。这是说一方面它的规格高,是中央政府文化部主办的,斯特鲁加地方政府只是协办,只是把主会场放在斯特鲁加而已。另一方面说的是它范围广,绝不仅仅局限于斯特鲁加。
从中国去一趟马其顿,着实不易。我就想趁机多走几个地方,甚至还曾设想抽空哪怕逃会,去趟毗邻的希腊或阿尔巴尼亚,我们有申根多次出入境签证,至少在欧洲境内畅通无阻。但是,由于会议议程安排得紧凑而丰富,最终没有去邻国,不过,在组委会的精心安排下,我去了马其顿的另外三个城市:斯科普里、奥赫里德和科查尼。
从8月25日凌晨开始,逐渐有外国诗人离开,到26日,外国诗人还剩下将近30名,被分成三个组,分乘不同的车辆,离开美丽优雅的斯特鲁加,前往三个不同的城市,它们是:盖夫盖里雅、科查尼和库马诺沃。盖夫盖里雅在更南边,临近希腊边境。科查尼和库马诺沃的名声要比盖夫盖里雅略微大一些(我手头的世界地图册上有标注),相互挨得很近,都在北方,科查尼靠近保加利亚,库马诺沃靠近塞尔维亚。我最初被分在盖夫盖里雅,正得我意,即便看不了希腊,也可去看看希腊边上的情景,要知道,我虽不是言必称希腊,但却是古希腊文化的绝对骨灰级粉丝。后来,我得知,同行的中国诗友龙泉被分到了科查尼那一组,他不懂外文,没有我在身边,无法单独行动,我本想把他也拉到盖夫盖里雅这一组,但这组人本来就已经比科查尼的多,于是我只好牺牲希腊,换到科查尼。
又是一辆三排座的商务车,载着两名中国诗人、一名法国青年美女诗人(叫“蛾福来”,意思是“日出”,所以我干脆叫她“日出小姐”)、一名中年印度美女诗人(叫“啥迷拉”,意思是“拂晓”,所以我干脆叫她“拂晓女士”)、一名塞内加尔诗人(叫“乌斯曼”,意思是“先知的朋友”,所以我干脆叫他“先知”)及其家属,还有一名自愿当义工的马其顿小说家(叫“波班”,意思是“自由”,我索性叫他“自由先生”)。我们一行人像一个非常精干的联合国工作队,在一个不懂英文的司机带领下,前往科查尼。幸亏有那位“自由先生”当志愿者,他的英语不错,当起了我们和司机之间的翻译。他看起来有点像在苦路上帮耶稣扛了一段十字架的西蒙,有时候我也叫他“西蒙”;因为语言沟通的问题,我们一路走得挺麻烦的,想让司机在路边停下来,小个便,都费劲!这样的旅程也算是苦路了吧?“自由先生”替我们扛着语言的十字架,我们就轻松多了。他很热心,建议我们去这里那里,甚至他的家乡库马诺沃,还跟司机商量了半天,其实,司机一直在敷衍他,因为司机出发前,就得到了诗歌节组委会主任米德先生的指令,就把我们的行程安排妥当了,不得更改!也就是说,哪怕他不跟我们交流,也没有关系。
进入科查尼境内,看到成片的绿油油的稻田,我恍然觉得,我换到科查尼来,完全值得。原来这就是我前两天听人说起过的马其顿境内的稻米之乡啊。在我来马其顿之前,以为整个欧洲只有意大利种水稻。没承想,马其顿也有,而且还不少。我们在宾馆餐厅里吃的米饭,应该都来自科查尼。
大约下午1点半钟,司机把我们拉到科查尼郊区的一家三星级宾馆,名头很大,叫国家宾馆,一看就是刚刚装修好的,还能闻到装修的气味。其实宾馆不大,只有一个男服务生。在中国,哪怕是再小的最偏僻的宾馆里,都得配三五个漂亮女孩。我发现,在欧美,饭店里跑堂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体力活,需要身强力壮。欧美人吃饭就是吃饭,除了把音乐(小乐队的演奏人员一般也是大老爷们)当作佐餐美味外,不会把秀色当餐饮。这回由于我们人少,房间分配得异常慷慨,整个第三层都包给了我们,每人一间,而且都很宽敞(本来都是三人间)。
午餐时,有两个人已经在餐厅等着我们。一位是科查尼市政府的文化顾问(可能相当于文化局长吧)阿妮卡女士,是位少妇,也写诗;另一位是文化馆馆长科策先生,是个彪形大汉。男的不会英语,女的会一些。接洽完了之后,我们才知道,我们到科查尼来,只是晚上要跟当地诗人一起读诗,别无安排,连市容都不让我们看一下。因为朗诵会是在郊区的一个小村子里,而且是在一个小山包上。他们是安排我们来给当地人读诗的,不是来观光的。(北塔)
北塔,原名徐伟锋,1969年5月1日生于苏州吴江盛泽,现供职于中国作家协会现代文学馆。著有中英文对照个人诗集《正在锈蚀的时针》,《吴宓传》、《戴望舒传》等学术专著,译著《哈姆雷特》、《小勋爵》、《欧洲幽默文化史》、《八堂课》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