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
上海那边应该冷了
父亲告诉我,那边的星星
仍然是闪亮的,那边的大地仍然
是坚实的
那边的票子和这边的票子是一样的
每一张都紧紧攒在手里,过目不忘
他帮不了大忙,他够不到达官贵人,但是
在生存的大事上他歇尽全力
心写满了一个“操”字,在骨头上
喊出声音,在背后吞进去
一个秋天还有一个冬天
每次,当我说出注意身体的时候
我的牙齿就颤颤巍巍
在夹缝中吐出风,里面塞满了疼
这边
这边很好,几万张面孔在秋天里启程
繁星满天,日夜兼程
为了抵达,择日不如撞日
每个角落里,他们将吐出的叹息
留给家乡的土地
他们宁愿客死他乡,他们宁愿
死于非命,他们甘愿离开故土
树木,花草,锅碗瓢盆养育了他们
他们的想象建立在难以忍受的生存
之上,是一片废墟,他们踩着刀子
逆流而上,在血淋淋的大地上开着
关于“光明”的读书会
2013·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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