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不识字，那我多么幸福

秦力

假如我不识字，那我多么幸福
——序千如意《语文教与学e快通》

秦 力

　　　　纵观人类社会，有语无文的时代远远长于有语有文的时期。
　　　　有语无文时代，人类也许物质生活不那么丰裕，精神生活不那么精彩。但是有语言可以交际，无文字促进发展，人们讲信修睦，与自然、与社会、与人心达到了真真正正的和谐共存，也许这就是先贤大哲心目中的“大同社会”。而从始至终伴随着人类的讨厌战争在那个时代也是范围小、力量弱，不会动摇人类生存的根基。
　　　　《圣经*旧约*创世纪》记载过一个巴别塔的故事：传挪亚后代迁居幼发拉底河的示拿之地后，便利用河谷资源，兴建通天高塔，以聚集同类、显示力量。耶和华降临视察，忧虑人类一旦做成此事将会无所不能，上帝的威严将不复存在，于是耶和华决定变乱人们语言并使之分散各地。失去共同语言的人类无法沟通，修建高塔难以为继，高塔遂成“烂尾楼”，“巴别”之名即源于此。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们共同使用一种语言，产生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人类社会不断发展，自然而然进入了有语有文时期。于是，物质丰富了，文化发达了，国家强大了，政府有力了，学术繁荣了，刀剑锋利了，欲望嘛，越来越大了。可是人的幸福指数是越来越低了。
　　　　先秦时期我们民族的语言文字已经十分发达，因而承载了诸子百家绚丽灿烂的实践、思想，文化进入繁荣时期。但是诸子百家作为人的个体他们幸福了吗？是不是游列国断粮是幸福，鼓盆而歌是幸福，合纵连横是幸福，身沉汨罗江也是幸福？同时，战争也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期，秦赵长平之战坑杀赵军40万，这40万人临死前个个感到幸福吗？这时如果还是有语无文时代，人们（当然主要指那些肉食者）的欲望会如此强烈吗？
　　　　魏晋时期选官用九品中正制，那些会写字的人们出身不好就当不了官，他们只能放浪形骸，寄情于山水之间，表现出了人的真性情。至少从表面看他们还是幸福的。
　　　　隋唐科举制施行，我们的语言文字进一步发展，甚至用世界上任何漂亮的字眼描绘它的美丽典雅也不为过。但是避讳、文字狱、公文，发展到八股，读书人的思想禁锢在音韵学、训诂学等小学领域，他们能幸福吗？但是即使中兴能臣如曾国藩，你要出将入相，也得走科举一途。
　　　　历史的滚滚车轮走进现代，语文繁荣，知识爆炸。科技精英们研制成功了原子弹、机器人、转基因、克隆技术以及雾霾、酸雨、核泄漏······每当想起这些，我宁愿不看蘑菇云，也希望人类社会倒退到有语无文时代，但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我们还是适应社会吧。当代青年学子，特别是中学生们，你要进入社会，获得一块坚硬结实的敲门砖，你不考“211”“985”能行吗？你要考学，你不学语文能行吗？即使将来走入社会这些语文知识无用也罢，即使这些知识带给你无尽烦恼也罢，即使学习的辛苦将你的幸福指数降到最低也罢，你还得学。正如我为了衣食，不当文盲，牺牲幸福，终生学习一样，正所谓这山不亮那山亮，你在这方面牺牲了幸福，你在那方面就会获得另外的意想不到的幸福。如此说来，我开始草拟的这个题目——《假如我不识字，那我多么幸福》就该这样理解了：不识字有不识字的幸福，识字有识字的快乐，我们现在拥有了识字的快乐，当然有时也会向往不识字的幸福，所谓稀缺即珍贵啊！
　　　　西方人说，人类必将毁灭于自己创造的灿烂文明。也许我们的语文也将毁灭于自己的高度发展。也许什么主谓宾，什么定状补，什么修辞，什么语法，什么音韵，什么典范在不远的将来将不复存在。但是现在，即使我们平常运用语文轻松自如，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学习文字，应付高考。社会潮流如此，个人是无能为力的。基于此，千如意的这本书实际提供了学习语文的一条轻松途径。它可以使中学生们在学习中少些烦恼，多些快乐；少些时间，多些效果；少些背诵，多些理解。我想这些是这本书性价比高以外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所以，我十分乐意向你们推荐此书。假如我中学时代有此书阅读，那岂不节省大段时间用于玩耍。现在想想也是快乐的啊！
　　　　既然从个人成长来说（我们暂且不说什么为中华之崛起而学，中华民族又不是你一个人）不学语文不行，那么，乐也好，苦也好，我们还是学吧。
　　　　30年来语文方面的书我读了不少，当然不乏名家的经典著作，但是要说性价比最高的还是千如意编的这本《语文教与学e快通》。按我的理解，这本书有以下几个特点，比较适合中学生阅读借鉴：
　　　　一是通俗易懂。
　　　　二是广征博引。
　　　　三是经验之谈。
　　　　四是举例恰当。
　　　　五是文笔自然。
　　　　······
　　　　按惯例，在这几点之下，我要引用书中章节做一说明。但是看过老乡高云峰老师的推介文字，我深以为然，同时自惭形秽，不敢妄言。就请读者诸君，特别是中学生们还是读一读此书为好。因为凭我的经验，我料定此书必将有益社会，有益人心，为中学生的出人头地也会增砖添瓦。基于此，我早早的为我儿少B订购了一本。
　　　　回想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在永寿政府办工作，和何忠荣同志一起到永寿中学考察千如意。个别谈话时，好多老师惋惜：好好的一个语文老师，怎么去干行政呢？经过时间的洗礼，现在从这本书来看，千如意没有在行政这个大染缸里迷失自己，他依然有处子般的纯净绿色天然并非转基因的一颗赤心、一种境界、一种立场、一种思维、一种情感······仅就这点而言，千如意老兄确实是我应该学习、应该借鉴、应该终生效仿的楷模。
　　　　当然，一本书的作用终究有限。但书中适合你的某些节点你掌握了，以后在你人生的关键时候起作用了，也就不枉你读此书一回。
　　　　基于此，我要说：
　　　　假如我不识字，那我多么幸福；假如我识字了，我便有了你不知道的幸福；假如你读了这本书，也便有了我不知道的你的幸福和快乐，以及你的独特体验和批评。这些都是编者千如意，序者高云峰、秦力所期待的。
　　　　             2011年11月8日下午于咸阳文联办公室
　　　　（秦力，字形奋，号好古居士、永寿散人。系中国秦汉史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