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哎~哟》等一组
1、
看人们都在说下雪,很诗意,
我因南方四季模糊而輸了一局。
又因温暖而赢,就像
与你分手,真是得失难料,
此时消防车一路以弧线长啸
闯到我楼下时又变更了节奏,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像个不严肃的玩具。
2
笑是可以笑出腹肌来的。
擤鼻子也能擤出腹肌来。
暗自抽泣也能。
只接个电话,面条就把水收干了,
戒了烟的人在风中又抽了一根,
人世真荒凉,湘菜和川菜
实在是吵闹,吃小肥羊
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个热情的人。
3、
要是酒只是陶醉
而没有头疼和反胃就好了。
饮酒时,我想起离开你后
我处过一个姓高的女人,
我叫她高儿,高儿高儿,
喊她时不喝酒也像喝了酒,像吼,
我动怒时格外魁梧,
一直在头疼和反胃,
她说久病不医,不如出家。
4、
后来我在诗里打越洋电话,
为你描述今日微风有多好,
今后多贵都买不到。
壮族人你到底壮不壮嘛,热水器
突然不轰鸣了,
我只听到了自己揩身子的声音,
还听到有人说
你的旧号现在是空号
像我的旧人现在是陌生人。
5、
我也想象过自己甚至怀疑真的发生过---
我开着一辆突突突的手扶拖拉机,
左右急转弯时,跳下跳上,
忙得不亦乐乎。
我是那样子,才觉得可以忘了你一会儿,
我是那样子,才噙着欣慰的泪水
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
6、
把手机字体换得更好看些,
就会觉得打出来的字
高妙而挺拔,干净健康。
我会更爱我精神,你知道的,
过日子,面对一整个秋天的落叶,
精神能起很大作用。
7、
那样多的黄叶一起落下来时,
我觉得自己像盖世英雄。人心
要有多尖叫,才会在淋漓落叶中无语。
总忧虑的人嘴角连薄情都挂不住,
拉小提琴是另一种割腕,
拉江河水:
借青山座座,隔世不见,一斛饮江河。
8、
我与你生死不能相关,白白纠缠十年。
日出而落败,
我在白天进入的插图是黑夜,
我虽的确沉重又暗自喜欢,白纸和白云,
是什么触动按钮送我于空白?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人将这样老去,
老家的流氓里已没有相熟的面孔。
(是为情诗)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10日
《正月,新年呐。》
为正月写首诗。为应景和隆重,
我要把关在黑名单的人集体释放。
见他们镇定地互相打招呼缓缓涌出闸门,
个个像来自美剧或是花花公子,
我感觉特赦的是我自己。
------引子
一
豁然大雾
包抄过来,又要撤走了。
正月还是正月。
时间此际显得有些慢,
说颓废和消极的话像发嗲。
除了不停扮演游客,
整个正月我没干什么正事,
见过一个医生,
他的建议像骗钱,
看过一次展览,手触到玻璃
就觉得展览品要被指尖碰醒。
我们俩都下了车,
就要分开走了,
又好像分不开,
各自打电话,比看客还沮丧,
正月虚幻,天气又不好,
新年呐。
二
而我只想看披萨的背面糊了没,
培根和虾仁就站不稳了......
我有些生气,在远游后
世界的敲门声依然跟不上
我内心节奏,正月欢乐
被毁坏过无数次。
仗是决逼打不起来了,
天地依旧混沌,要维稳,
北方和江南到处都下雪,
“西湖的水唉---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吃完了我包的饺子,
好了,你得不到我的指纹了。
三
压迫和贪恋,像闯关。
据信,一只鸟
在衔枚疾进中死去时羽毛如喷泉。
在正月,在旅途中,
我总想起你那天为了阻止我
而锁起门把钥匙从窗户扔出去......
能给人安慰的除了身体
还有话语和眼神,
一滴酒水在喉头换一滴清泪,
美丽又温顺伶俐的小孩
总不来我们家,
私房宴,造作地吃,
我还没有梦见过别样生活,
这真遗憾,新年呐。
四
我拍了拍铁门,
有人瞥了我一眼。
这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她的近况是又露出头像。
我像在嘎玛贡桑见过她,
又像在河内的三轮车上,
自西南方向而来,树木有微烫的光。
热肠廊桥,飘逸和清高,
竹巷,一朵花落在我键盘上,
我知道是她在日光下向我告别,
倦怠后的安睡,
天色在溺爱中转阴,
我在心里说起情人时
旋律中有一节泛音,
我清楚地看见一道闪电。
五
美玉犯了罪,皇上将要将它
病体流放到岭南。
水草遍生的岸上有奇妙谷穗,
有光耀之子在音律上来去,
暗淡的走廊,时光之外,
轻微的小哭号,以身体为生......
应允,不生气也不控诉,
柴门外梨花又开放,受得起希望,
正月的身子有香肥皂味道,
在正月看到轻烟和翅膀,
在诗文里合法放空、撒谎,
明月温良如香膏
在羽觞中晃起来,新年呐。
六
犀牛的角吹来香气
又在正月心中种上鲜花,
黎明与凉风,躬耕之犁雪亮。
而当夜色包抄,慧寂填满四野空灵,
有声音如礼赞,“我只是需要你呀”
正月又因回首而独立。
我知道会有人计较我上一首诗
提到的十年
其实已经是十一年了,
心神难属的人,虽不见丰收雪水,
却听见青鸟又传春信,
高窗与来临,
“我们踏进又踏不进同一条河,
我们存在又不存在。”
你只顾织着披肩,平凡而安宁,
针法,织左上二并一。
七
因过于曲折,使我看不清
河流的最终方向,
但它却平静,走到哪是哪。
这么想那些着急和要命的都不算个啥,
河流像祖母,悠闲地避害,
甘甜汹涌,在路过一个小悬崖时,
时光崩散像春天的星星,
正月里,心里的东西
就这样倾巢而出。
心房会因空洞而皱,
熨平的方法是去买文具,
在文具店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你怎能知道是我把花戴在耳朵上,
还是我把耳朵紧紧地帖向了花?
独自回家的路上,泪水是正月
最悲苦的名词,凉风悠远,
我是自己的解放军,新年呐。
八
而当我被你摇醒时,我的眼
一睁开就是一行字,语气闪烁如睫,
“我是否正枯萎在温情中?”
北方下雪时,南方也开始降温,
后下起小雨,早已过了土拨鼠日,
谁还能预报谁的影子?
一队黑色的轻骑兵有骄傲制服,
是时间清算了,歌声在旅途中停下来,
“勿需颤栗,”在青草之间,你说
“我们命名不了香味,也拍摄不了香味,”
很久不在彼此的手心写字了,你写
“只能记在心里,”你对我笑,
你耸起胸脯,我耸了耸肱二头肌,
“没有也好,要想把西裤穿好,首先
你得瘦,接着要沉默而彬彬有礼。”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12日
《镇日嫌弃》
---看到一个人走在路上像一个神踩在大地上
今日阴雨,了无意思。
妈打来电话,说家里下雪了,
立马想起八个,“细雪绵长,呢喃春初”
旋即耻笑自己,不是无聊疯了,
谁想得到这么恶心的话,
睡一觉,浑浑噩噩,不断被鞭炮炸醒,
但还是陆续做了仨梦,
居然是连贯的,像PPT。
重点是连贯,不是梦。
梦和人一样不可能有太多意思。
人勉强活在一个暮色四合的冬天,
纵然“死亡是凉爽的夜晚”也不构成吸引力了,
很少看到有人能诗意地夸鸡巴好看,
除了当年的少女之心,
那是个真正的春天,在内心
呼唤民主和自由其实只是想为所欲为,
少女之心啊,少女之心。
饿了,起来做晚饭,
像土豆和肉一样的姜块是可耻潜伏者,
我终于又看到好馒头里的空洞。
向空洞致敬,还有存在,向存在致敬,
我对每个拍A片的人充满敬意,
也对每个喜欢美图秀秀的人有敬意,
起码认真啊,活脱脱的小鲜肉
被磨皮削脸,忧患而期盼,鼻子
已高高在上,独步荒野,
总觉得登鼻子上脸的说法不科学。
饭后给自己冲了杯白咖啡,
香得无以复加。可惜不能
将味道拍下来上图,是的,
“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
写作必然雌雄同体,男人爱香也是,
许仙何德何能,他多走运啊,
每回看到疑似走运的事,
就自动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比如中奖,赢钱,地上有张八达通,
很多像你的人迎面走来......
很多像你的人迎面走来......
平常人在街上引人注目的唯一办法
是盯着他人看,这他妈太像微博了。
看到一个人走在路上,像一个神踩在大地上,
他在面对你时先说:你不会懂的,
过没多久,他又说:你懂的,
我完全蒙了,懂你个黄金大发克。
这人太正经了,
最叫人奇怪的是,这人越是正经时
越叫人惴测他人后不正经的样子,
就像美和丑,
好看的样子不会总陪着你,
而你眼中的丑只会跟你一生。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9日
《跟树在一起》
--“你底秩序,求得了又必须背离。”
开始你只图在树下乘凉,
或打个秋千。
接下来
你慢慢会喜欢看树,
看树下的炉子,
煤烟混合着药味儿
还有树上的花果。
再接下来,你可能
会把它画下来或写进诗里,
鸟儿飞来飞去,雨水,
悠长的行程,琐屑讯息,
虽心智愣涩,常砰然一动。
再后来,有些事
会让你心虚得出汗,
你向树祷告,
向它的浩然借得镇定,
一切都明朗干爽,还有风,
一朵白云幽幽飘过。
再接下来,在树下
喝茶、打牌、聊天,
声音和记忆,
孔雀和立春,
愚钝的,鸠拙的,尴尬的
都要淡化了,
每个黄昏都雷同。
最后有一天,
你的骨灰就在树下,
终于可以丰沛地矫情了,
慷慨大哭,
看寂静从远处而来,
掏心掏肺不可疑,
那些异乡的神迹
和偶然的东西,
再见啊再见啊再见
就等着再见。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11日
《湿漉》
灰雾来去,玄鸟过境。
情境之内的郁郁寡欢
在她的长裙从身后卷起时
就被彻底改变。
像法国电影里亲切平凡的艺术,
像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
鲜艳色块和缓慢摇动的景色有些湿漉,
常春藤和紫红睡莲
繁盛在一个元件厂或半导体厂,
那是座后花园。
他们全天都在局部的纹理和血液的秘密里
寻找叶子和春天,未来的烟,
还摇摆,透明,瘦,
在无所事事的音乐里描彼此懒散的样子。
晚上他隔着衣服吻了吻她的乳房
就去看书了,
她伸手抹去了镜子上的雾气,
并注意到一种温和、危险的倾向,
又乐于接受。
出冬即是回南天,
环宇湿热,墙壁淋漓,
但这又真的是愉快的,
毫不喧嚣的,
海螺里的酒水荡漾,
河边芦苇,柠檬, 屋瓦晶亮,木窗吱呀。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18日
《一座小岛晚间的处境》
我转身时天就黑了,
一切回到本来的样子。
门板和鱼,丢弃的人声,
它们像浪花在风里破碎。
-----给鼓浪屿
1、
钟表嘀嗒,海桐花香,傍晚的
黑雾收走了画工和视力衰退的伞匠,
岛开始休息。在声音的斜边上,
停着打滑的鸥鸟,传唱是从天黑开始的,
词语和情结是反文艺签名、蝴蝶
和真理鸡汤的,
那些酒像苦寒铁钎,凄迷的锁,
前途未卜的矮楼,
它们因苦和强硬把人间变成礼物,
舶来的帽子,哨子,踢完球的孩子
正望着电线,他们还看到
柠檬色的裙子,小广场上的灯。
2、
雾中人眼中有雾气,有雾中渡船
和雾做的啤酒狗。
侧风忽强,以使头发在整张脸弥漫,
斑驳铜管在音乐回忆里,
万不能用姿影疏解芒,或用空落批注梦。
高堂讲章,民间幽微,
码头的搬运工、渔姑、
汽笛和火警都搁浅了,
要有足够的念力方能成呐,
运气是个比黑猫还精的东西,
若是看穿心灵,眼是青灯下的窟窿。
3、
像头发一直长到死,像歌声流血。
脚印、香气、玻璃骨脊,
符咒、传说、讳莫如深的机要,
天黑黑,勃起就是对不起,对于绝对的美。
想说的话都闭在口里,
易感和敏锐,岛一片幽暗,
滑翔,青春痘一轰而散,
土壤和水洼是花朵的梦境,
但她们从未直接到达,
她们只可凭花香推敲渊源。
4、
玛格丽特只用名字就描述了坎坷。
作为客居者,她比软糖还软,
每天吃很少,她喜欢红茶和热带鸟,
还有番婆楼上的爬山虎,
马车有三匹骏马,它们跑起来
是汗流夹背的减肥人。
她不喜潮湿,爱看黑夜里干燥的天空,
马车嘶鸣,玛格丽特说得真悲切,
她说人一忘了过去就像收紧的心断了发条,
“嘭”,一切就都膨胀成空想的云朵。
5、
夜把岛变成一个听福州戏的黑衣人,
这外乡和无由之地,这潜逃的洋歌
和寂寞如雨。快赐岛屿秋天和无人吧,
独让这黑衣人把绝望的美描述,
一切都会被记载,一天是一面镜子,
一生是一部千万帧细小闪亮的电影。
起伏或飞旋,曼妙像一缕烟,
时间会使巷尾的过道通往无人小街和海边,
千秋波光和热风在皮肤的凄凉上。
6、
我有三次晦暗:一次等你,
一次在夜晚摸索你,一次临别问侯你。
一切都缓慢过去,人一生就这样,
惊叹号到老了就会慢慢弯成问号。
少年人是宿命中躬身的汲水人,
井,初春之灯,信号塔,一屿一尘埃,
南方人啊南方人,曼陀罗是一千面康加鼓,
声音是大海的消息,它真带来
一滴雨水,银器,它们比伞尖还亮,
游散在迅速和遥远之中,
我想到它们年青时,我真得转身走了,
年轻是枚发亮的灯管,
发热的心其实是持续的伤害史。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26日
《在空朦水路》
1、
从来不曾想过要去打扰谁,
所以他是个存在感几近于零的人。
又是个充满抵抗性与悒悒不乐的人,
在肃清与惊蜇谶语中激发多巴胺。
时间是这样流逝的,在空朦水路
拐入盛年,重复自己的少年和青年,
她幻灭的美只够他忧虑两天,亲了
她一天一夜,回来时唇上留有苦味,
“只要产生触碰,损害便在所无免。”
千里愁,历历分明,看尽虚妄水色。
2、
云雾总在风来后把心头爱舍弃,
谁叫它柔弱虚空,又在加速时不知所措。
有时悲观和绝望更能让人坦然自若,
退让和不鸣啭,交谈对象不掏出词语。
俏皮话,河鲜舫上的杜鹃花,拉链
拉到领子上跟拉在胸口上效果完全不同,
福克纳用意识流说话,他刚学会认字,
就轻声朗读港口铁栅栏的通知,信风来,
在空朦水路他闻到了香气,却韬晦,
有限度,一个人白日韬晦,宵暗晶明。
3、
又想起老港片里,叶玉卿和张国荣的
那种反正跟谁混,都是凑合的样子。
叶起床站下来,脊背挺得笔直,
张要好汉和情调,又要斜坡和腐朽。
走吧走吧,懒得扯好汉面具,也不嫌
情调卖弄,残阳落山,洗手收渔竿,
十年前,她有一沓专门给他看的裸照,
无意从云端滑出来,闪出光芒,
果然是等到人废故,暗影就明亮,
光是漫长而庄严的生活,记忆的刀锋。
4、
在狭长河谷边,水泥船是铁皮的,
碎浪象寂静滤化出来的液汁和亮斑。
他隔着棉衫抚摸她小腹,微颤,微溃散,
像摸到一只活麻雀身体中的粮食。
如果在铁上做锈蚀的梦,那是没办法的事,
他略微低头,可以离修剪的声音更近些,
“假如流水能回头,请你带我走,”
杂乱的头发,脸庞是红的,晃眼的疆界,
这是他爱她的一个诀别而去的下午,她是
时光的隐喻,撒哟啦啦,倒映在空朦水路。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19日
《惊蜇未到》
最近总不停看表,觉得时间慢。
很久没这感觉了,但确实
前头也没什么值得期盼的。
这就有点怪,就很想问,什么情况?
万事皆有枯荣,心理期也如此?
低潮高潮,这样讲有戏子的造作,
又坐实了是敷衍,他是
被自己的黑发和发黑遮住双眼的人。
大面积水仙
要在真正的春天到来前死去,
落满夜的白日像平和催眠,也催命。
一块红布,一块红抹布,
玉器和曲磬的声音
易混淆,魂尖尖上的小风,
乘着泡泡发布感想,非常可敬。
眼见着就要进一部名著的悲喜,
又感觉没准备好,
他爱六频道老电影,又喜欢
清高的女人像婊子或妖精,汹涌,
忽然涌来毫无准备的心痛,
常使人患至呼天。
不讲话时还是太静了,
轻霾,凝滞,深圳时间依旧慢。
楼下五金店的小主人回来了,
送了他一瓶通化雷司令,
他喝第一口就起了身鸡皮疙瘩,
太熟悉了,跳棋、皮匠、淙淙溪流,
不能言明的,大于一公顷的......
青菜太青了,叶绿素瞿瞿地吹哨子,
他在某葬礼上见过青青血管,
最美的哀伤,还会有谁在冷处观察他,
听得到他内心平躺的旋律?
五百里,他订了明天去厦门的车票,
就在刚才。他要去岛屿,要守薄暮,
要冲破偏狭得到快意,要对自己照顾。
明天就看得见客家人脸上的含雨不落吧,
鹭岛琴声刻在时间和木头上,
瑰丽与自喜,春日的养蝶人,
秀美的僧人,火车靠拢而穿过的
空气以及车厢干净的安慰会站在他皮肤上,
时间真是变得更慢了,
惊蜇还未到,他觉得皮肤还是
提前被未到这件事蜇了一下。
槐蓝言白 于2014年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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