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扬中华特色诗文化,创作民族风格新韵诗
——诗歌漫话
叶成文/文
“诗,文学体裁的一种,通过精练而有节奏、韵律的语言反映生活,抒发情感,可以吟咏朗诵。”《现代常用汉字规范字典》是这么说的。其他几家《现代汉语词典》释诗也是这样说的。可是,有些无韵诗的推行者,却熟视无睹、充耳不闻中文诗的本质和语言特征,执意弃韵自由诗的道路走下去。这是对中华特色诗文化的否定,是泱泱诗国的不幸。
诗要不要韵律?这要从各个国家民族的语言文字的结构特点来确定。
文献记载,英文的音轻重分明,无韵诗不讲韵律,但要讲格律,它的“无韵五节格”要求每行有五个音步,这五个音步有轻重的抑扬,节奏容易在轻重相间上体现出来,故无须借助于韵脚上的呼应。法文轻重不分明,每顿长短不一律,节奏不容易在轻重的抑扬上体现出来,因而需要在韵脚上的呼应来增加诗的节奏性与和谐性。中文一字一音,轻重不分明,声音节奏易散漫,顿在抑扬上可体现节奏,还须借韵的回声来点明、呼应和贯串。中文诗句末一个字是必须停顿的,这个字是全诗声音节奏最着重之处,韵的作用在把涣散的声音联络贯串起来,成为一个完整的曲调,所以中文诗历来重韵脚。以上所述,就是诗要不要韵的理由。
中国现代无韵诗倡导者的来韵行动,是违背中国语言文字的特殊构造的,是脱离中国实际的盲目行动。诗无韵,又无格律,节奏不容易体现出来,缺音乐性。东施效颦,愈仿效愈丑,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中国诗不再前行。
有些无韵诗人说,中国古代就有无韵诗。他们常举的例子是陈子昂《登幽州台歌》、李商隐《登乐游原》,查《古韵字表》两首诗都是押韵的。曹操《观沧海》、王维《杂诗》、白居易《花非花》、范仲淹《江上渔者》、林逋《梅花》等诗,今天读不押韵,查《古韵字表》它们都是押韵的,可以说自古中诗都重韵。古代诗今天读不押韵,是语音变化了的缘故。古今的个别诗中偶尔有一二句泊四原韵的,那是意义需要的特例。如毛泽东《蝶恋花•答李淑一》“舞、虎、雨”三个字跟上文“柳、九、有、酒、袖”五个字不通韵。毛泽东自注:“上下两韵,不可改,只得仍之。”
现在有些少年学子看到翻译诗像散文一样,就以为外国诗都是无韵的。诗不可以翻译的,一经翻译,原诗的节奏、韵律、情趣都不存在了,就变成意存而分行排列的散文了。模仿翻译诗的样子学写诗,那是误入歧途。
有的无韵诗人认为韵是诗的束缚,那么,你就不写诗,干脆去写散文好了,何必无韵称诗呢!散文还是有一定的写作要求束缚,难道可以随便写吗?
现在有些诗歌写作的随意性很大,既可以不要韵,也可以不讲语法,搞超常出奇的怪诞晦涩、佶屈聱牙的私人语言,作文字上的积木游戏,起无头,结无尾,下笔犹如人赶路,哪里黑,哪里歇。读了不懂,品不出诗味。“诗人”不要再搞与老百姓很疏远的东西了!须知,诗有韵,才可以生出节奏。才能读之顺口,听之悦耳,容易记往和流传,也符合中国百姓的审美习惯,有韵诗在宣传教化方面是民众喜闻乐见的形式。
还有所谓的一字诗、一名话诗,都不具备诗的起承转合的环节,是残缺的畸形儿。明智的选择就是不要随意称诗。诗人应当尊重诗性,切勿诗字满天飞。哎!诗太自由好写了,难怪有人说,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啊!
现代无韵诗,既否定了中国特色诗文化的音乐性,它已无低徊往复的节奏,无异于无规律的散文节奏,还能称诗啊!写得好的应当归入散文;写得不像样的连散文也不是,是杂碎话、呓语。正如朱光潜《给一位写新诗的青年朋友》的信说:“我很深切地感觉到大部分新诗根本没有生存的理由。”说的是“大部分新诗”啊!青年作家韩寒在他的博客上说:“我的观点一直是现代诗歌和诗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的,现代诗这种体裁也是没有意义的。这年头纸挺贵,好好的散文,写在一行里不行吗?”既然中文诗不讲韵律,形似散文,若干年后为文取代,那是必然的趋势。
中国传统诗是经过几千年的锤炼而形成的形式,一般说,语言凝练,节奏鲜明,韵律和谐,排偶对仗有对称之美,这种形式尚是很有用的,不可摈弃。但是严格的格律不利于普及和发展,必须改革、创新,实行平仄开放,弃旧韵、用新韵,语言要去除陈腐古板,提倡口语入诗,形式要有变化,句的字数也可略有增减,大体整齐。至于排偶对仗等诗艺,应视诗情当用则用,不用也罢,但只求词性,意义上的对仗,不必平仄相对。平仄格式只是形式上的音乐节奏,它与词语的意义节奏往往是相悖的。有研究者认为四声对中文诗的节奏影响甚微,平仄相间不能视为长短、高低、轻重相间,平声字咏唱高点、短促点,可以变成仄声字,仄声字咏唱长点,可以变平声字。笔者还认为同是平声字,阴、阳调的韵味不相同;同是仄声字,上去声的韵味、情趣也异。在朗诵时,在歌词和曲调的结合上,平仄声的变化最为明显。因此诗中全平全仄的诗句,也有抑扬顿挫,并无板滞之感。诗人重阳先生首倡为新人的赞同的“平仄开放,韵律改革,形随意合,自然巧成”的诗改主张,是确具理由和现实意义的。
新韵古体诗,是传统诗的创新,现代的新古诗、古体新诗等,都属于新韵古体诗的范畴。
新韵新体诗,自由多样,尚无比较稳定的形式。因此,写作时要注意句式精短,语言活泼凝练,防止散漫,节奏须鲜明,声韵要和谐,尽可能吸取民歌风,融入情歌调。
新韵新体诗,应是传统古典、民歌与自由新诗相结合的新型诗体。
新韵古体诗和新韵新体诗,统称为中华新韵诗。
散文诗,究竟称诗还是称散文?各有说法。例如徐志摩的《泰山日出》,浙江文艺出版社把它归在《徐志摩诗》内;学林出版社则把它归入《中国现代微型散文》内。《榕树》文学丛刊的访问者同艾青的问答,问:“谈谈您写的散文诗,比如《养花人的梦》、《蝉的歌》等?”答:“我没有想写散文诗,我是当寓言写的,你们要归入散文诗也可以。”艾青最后还说:“散文诗,它有散文的性质。”(见艾青《谈散文诗》)。流沙河《谈象外之象》说:“有些散文诗写得也优美,只是象外之象不多,一味铺陈内象,排挤飞白(象外之象),何不干脆叫着散文有诗意的。”(象是表意的,象外之象相似于言外之意)。两位诗人所说的“散文诗,它具有散文的性质”和“干脆叫着散文有诗意的”的话,我是很赞同的。朱光潜在《诗论》中说:“散文诗只是有诗意的小品文,或则说,用散文表现一种诗的境界。”从几家诗人所说的话可知,散文诗应当归属于散文的范畴称散文,或者称有诗意的散文,不应该称诗。
诗与散文有区别不可混同。朱光潜认为:“诗是具有音律的纯文学。”那么,散文就是不具有音律的文学作品。本文开始所引《现代常用汉字规范字典》对诗的释义,就是诗与散文的显著区别。散文也有写得艺术水平高于诗的,何必去挤诗的行列,硬要与诗纠缠不清呢?!
中国诗歌应当走在世界诗国前列,切忌脱离民族语言文字的特点,盲目地跟着洋人学步。诗有中国特色,才能吸引海内外华人的文化认中感和增强民族凝聚力。
中国自有诗以来就有韵(现在用新韵),韵是中华特色诗文化的标志,中国人应当写平仄开放,形式大体整齐的新韵诗。中国诗应当具有中国特色、民族风格、中国气派,我国才能立于世界先进诗国之林。
在党的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指引下,祝愿中国诗人高举中华特色先进诗文化的旗帜向前迈进。
2009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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