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亡的方向看生命的意义
一
天一直阴着，我们从酒馆里出来。拐过一条
牛角尖钻过的胡同。我呆呆地望着
细雨中的商铺、行人以及远方的火车站
我知道这是你的领地，面目全非
河流要绕过隆起的胸膛，才能继续朝南
二
你的窗子一直关着，门前的杂草肆无忌惮
它们是另外一种金黄
收割的季节，里面只住着蚂蚁A一家
因为房地产太热，不得已在这里通风
品尝着没有人圈养的天空
在秋天的喧响中，世界一片透明
三
我还在看着，从最细微的动作里开始观察
此刻，偷偷插队的雨点们正在急剧下滑
路上奔跑的行人里，有人镶着一排金色的牙
我见过他，去年在一个店里一起买鞋
姑且将他唤作老吴
四
这会激起我心中最原始的罪恶，让我突然想起
童年的一件往事，公路和马路之间
所有的尘土都指明一个方向
那里只有一排黑色的乌鸦飞过
我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哥白尼式的发问
我无法叫人相信，也无法向人描述
因为没有人相信春天也会留下局部的黑暗
五
就像我不知道老吴和他们要去哪里
是东方的火车站还是西方的飞机场
出于对罪行的好奇，
我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继续观察
刚刚加载下的温度，一度迷茫压抑，空气说不尽
我又看到了童年的那一幕
所有的乌鸦飞往同一个方向
我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死亡的气息
六
我不是个全知者，无法通晓一切埋葬生命的摇篮
上帝给了我想象，让我发明了一切
独独没有下一秒的将来
不然我也会暂时屏住呼吸，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顺便再告诉老吴，不要前往远方
七
因为从这道门到那扇门
他的家里才刚刚装修
所有的标准都统一于
一个衡量贵贱的尺寸
门帘是新的，床单是新的
就连遗传了千年的墙壁
都将进入进口的年代
没有污点，为了净化
他跑去云南，还有马来西亚
购买一车不知名的人推荐的
听说不会生虫的木板
八
其实他很傻，没有人的房间
总得有一种生物要去聚居
就连大自然也会招手说：欢迎光临
那么再结实的木板
也终将在一次意外中倒塌
坚强与脆弱，是取决于总体的宏观
而非教条化的本义
永恒变化，虽然看着有些刺眼
但还可以慢慢适应
九
这一切老吴都不知道
他以为勤能补拙，埋头苦干
就有一份春天和阳光，属于拾稻穗的农夫
属于土生土长的落叶和切割下的稻田
我一向也这么认为，除了童年的那一幕。
十
也许新的开始就定格于往常
生命被威逼进暴力的笼子
惊动了一群群乌鸦的休憩
它们在我到达之前一大片地飞起
就在远方不远的天空
那一刻我忧心忡忡
双手托住鼻梁上的眼镜
目击到了真正的春天 |
发表于 2014-4-28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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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9 10: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