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
关于他的记忆,我觉得就像一部戏。
他的母亲与一个外乡男人私奔,几年后她又“荣归故里”。
覆水难收,她不得不再次离家出走。流言蜚语,谁也敌不过,何况她只是个弱女子。
几年后,他的父亲又因为砍伤了人,喝了农药投了井。被人救上来,已没有气息。
姐姐嫁了人。弟弟外出打工。空空的家,只剩下他和他的影子。
日起月落,日子越过越长,他躲进书房。旧时光,爬满生活的门和窗。
那年春天,他也离开了村庄。一路向西,那是他母亲当年出走的方向。
像一只鸟儿,飞离了倦怠的巢。他走失在故乡的眼眸里,再也没有回来。
儿时,他曾借过很多书给我看。如今,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只记得,村里人都叫他书呆子。
这部戏,结束在春天里。我将记忆暂时关闭,开始设想另外一种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