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代实验探索诗答上海铁舞先生问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末,有幸购得一本《中国当代实验诗选》,由唐晓渡、王家新主编,是1987年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这本书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可以说我的诗歌起步正是缘于这本薄薄的册子。
前些日选编了一组实验探索诗发给上海诗人铁舞先生,铁舞先生来短信说,“我在思考:这些诗的实验性表现在哪里?你是否给出一个选编理由发给我。”这个选编理由倒一下难住了我,因为所谓实验诗,在我这不大开窍的小脑壳里,一直认定的是它的先锋性。但这些年,随着年齿渐长,我已逐渐远离了先锋诗歌,对它不甚了了,几乎成了迷失双眼的人,诚实地讲,已经不只是感到瞬间的迷惘了。
岁月如风,转瞬间20多年过去了,在这20多年中中国诗歌鱼龙混杂,真正有推动力的先锋思潮已纷纷退去,对于今天的先锋诗歌,我自己的尺码早已不能丈量它。我有一诗友,——先锋诗人王松,曾有两年交往频繁,谈诗论道,但对诗之先锋从未达成过一次共识,他有一先锋刊物《彼岸》,有一天他问我彼岸是什么?它在哪里?我回答说那是世界的另一面,是世界最终消失的地方,就在这个世界最终消失的位置。
中国实验探索诗,虽有野心,但这么些年既缺少像兰波那样超自然的天才,像其在《语言的炼金术》里歌唱的那样:“利用本能的节奏我还发明了一整套诗的语言,/这种诗的语言迟早有一天可直接诉诸感官,”又缺少在实验性上不断探索持之不懈的闯将,正因为如此,实验探索诗当下更多表现在泛化的口语写作上,而这一点,正是先生不怎么感冒的,因为之前先生曾就伊沙的《车过黄河》是不是一首好诗广泛征求过意见。实验性诗歌并没有超过诗学本体,它在思想上、表现手法上、语言上有突破性的创新,它的思想性是第一位的,它甚至要改变整个世界观和价值观,对当代诗歌自然会有一定的冲击力。
应该说,嘈嘈切切这么些年,实验诗还是在涌动之中,当然也不仅仅表现在口语性叙述化写作上,无论在技术上,在诗艺上,在先锋的成色上,像上世纪90年代朵渔他们的“下半身”,非亚他们的“自行车”,杨黎他们的“废话诗”,像新世纪以来提出艺术拒绝宽容的“活塞”,仍还有一定代表性,实验诗实际是年轻人更愿玩的一种诗歌创新,就如当年的北岛。我选的19首,我觉得内中像唐欣的《北京》、杨瑾的《圣水》、八零的《写给我们这个时代的诗》等若干还是有一些实验诗的特点的。当然,在您看来,我的看法一定有偏颇,欢迎您给予指正,指导我选对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