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诗鉴赏】悲悯情怀使童心闪发出耀眼的光芒

西木

　　                            ——诗人徐俊国的诗《六个》
　　                                 文/西木
　　
       “人之初，性本善”，是对人性之初主要本性的最好概括。童心的善良，这正是诗人徐俊国在《六个》中表现的主题。
　　诗中写六个生活在农村的童年伙伴，不管生活多么贫困，但平时无忧无虑，玩纸牌是他们唯一的游戏，一副缺少黑桃三的纸牌，是他们唯一爱不释手的玩具。二嘎子是诗中主要写的孩子，一处是“十有八九是二嘎子摸到它”——黑桃三，二嘎子就表现出“懊丧/直敲自己的脑袋”的情绪来；另一处是“中秋节，二嘎子帮苍奶奶收玉米/不小心掉进荒废的机井”里了。我们看到诗人对这个孩子的命运安排别有用意，一方面表现出他已经懂事了，为什么摸到用树叶代替的黑三，他就“懊丧/直敲自己的脑门”，说明他生活在贫穷落后的农村，对大人们的宿命观初步有了影响。缺的为什么是黑三？也许这是诗人有意的安排。黑色，在民间和世俗中，被认为是不祥，是灾难和死亡的象征。“三”这个数理，同样被予以一定的命运变数的解释。二嘎子爱摸“黑三”，而缺的就是黑三，“缺”本身就是命运不好，机遇差的暗示。这是宿命论中的预示说解，所以后来二嘎子死了。这倒不是说，诗人在宣言一种唯心宿命观点，这里是诗人暗引民俗来暗示二嘎子的命运结局。
　　另一方面，二嘎子的死与帮助“苍”奶奶有关，这个“苍”字在百家姓中还是很少见到。从它的字义来件，有苍凉悲沧之意。同时也是对八月中秋时期季节的暗示，秋风落叶，一片凄凉悲沧的景象，我想诗人的安排，必然也是有一种玄意。在世风日下，老无所养的农村，鳏寡孤独的苍奶奶的生活处境和人生命运是悲凉的，她的玉米为什么只能靠二嘎子这样的孩子来帮忙呢？我想一方面是表现孩子善良，助人为乐的优秀品质，另一方面也是对世俗人情的无情鞭挞。是什么导致一个花季少年命丧黄泉，是“荒废的机井”，更是世俗的陷阱。
　　诗中写了两场牌局，一场有二嘎子，一场没有。有的那场，尽管二嘎子总摸黑三，但童伴们是快乐的幸福的；第二场没二嘎子，玩不起来，“抹眼泪”“憋不住”了大喊“不玩了——散伙！”，然后撕碎了纸牌，最后是“撕碎的纸牌飘飘扬扬/雪花般落满了二嘎子家的番茄地”。诗人对一场牌局的描写，渲染出孩子们失去伙伴的那种痛彻，孩子们内心隐忍的那种悲悯心肠，终究无法抑制，像洪水一样爆发了出来。撕牌的举动不加思索，散伙的喊出那么干脆，这是一种童心悲情的萌芽，更是与童年欢乐生活的诀别，是悲悯情怀在初谙世事的童心中发出的耀眼光芒。
　　诗人以平直的语言，为我们展现的这一生活场景，是感人的；加之他语言的凝重平实，语气的沉郁凄然，带给人心灵的震动，也是强烈的。
　　当然领我纳闷和不解是诗中孩子们玩牌的地点为什么安排在“屋顶上”？为什么是“六个”？最后的落脚点为何放在了“番茄地”？这里面诗人必定有其安排的用意。显然，诗人受西方文学影响很深，我想：“屋顶上”寓意为高处，干净的地方，离开艰难的世俗有一定距离，富于表现孩子们纯洁天真的心灵世界；而“六个”这个数字，在西方文学中代表着民主、正义、公平和热爱的意义，这也符合东方文学中代表顺利、吉祥的意思；至于“番茄地”，番茄最早生于秘鲁、墨西哥等地，是一种色彩娇艳且有毒的野生浆果，被视为“狐狸的果实”，称为“狼桃”，只用观赏，无人敢食。直到十六世纪，英国有位公爵带回英国，作为爱情的礼物献给了情人伊丽莎白女王以表达爱意，从此，赋予番茄“爱情果”、“情人果”的象征意义，后来人们作为象征爱情的礼品赠送给爱人，因此番茄具有了敢于尝试，虽然平凡弱小，但却富有勇气，只要有理想和耐心，小小的力量也可变成大大的光热的文本意义。在这里诗人是否包含和隐喻了如此丰富的寓意，值得我们探究——
　　            《六个》
　　           文/徐俊国
　　
　　有一段时间我们天天坐在屋顶上打牌
　　因为缺一张黑桃3
　　顺手扯下一片树叶代替
　　十有八九是二嘎子摸到它
　　他每次都很懊丧直敲自己的脑袋
　　
　　中秋节二嘎子帮苍奶奶收玉米
　　不小心掉进荒废的机井
　　六个伙伴剩下五个
　　缺一张牌可以用树叶代替
　　缺一个人我们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大家趴在屋顶上抹眼泪
　　有一个人实在憋不住
　　大喊“不玩了——散伙！”
　　被撕碎的纸牌飘飘扬扬
　　雪花般落满了二嘎子家的番茄地

明月清风

学习好诗好评，问候。

西木

明月清风 发表于 2014-12-3 18:38
学习好诗好评，问候。

谢谢，确实要评论这种机关多的诗歌，有一定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