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子夜的河堤上 听潮

漂之雨

站在子夜的河堤上  听潮

文/漂之雨

苏州河  有潮无声。像个离婚改嫁的女人
少有货船往来，除了那些运粪的
和定时定班的游轮。据说  游轮停了
据说造价不菲的游轮码头被迫关闭
据说都市的粪很值钱
据说再婚的女人不但有点骚还有点从良的姿色
据说被灯光垒高的河堤有着无数的蚂蚁洞
据说所有的蚂蚁不啃骨头，也不再暴雨前搬家
于是，趁蚂蚁尚在洞里打盹的子夜我爬上这众说纷纭的河堤
向流水打听  没有灯光伴奏的潮声里有否螃蟹的横行
漂浮的月光涟着两岸的路灯，仿佛老死不相往来的影子
却在同一条河里挣扎着各自的光耀
眼前的水流很浅。伸手难见五指的桥洞下
有人在说话，带着北方的口音  或山东  或山西 也许是
饿极了的耗子  咿呀呀地乱窜。我很担心这些个一不小心就将成为
水耗子的异乡口音是否学会了游泳
于是，我俯身向下  双手合十  聆听流水的念念有词

2014/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