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我爱我自己 于 2012-6-23 20:48 编辑
我的创作路
1985年,我中考落榜了,那时我15岁。因为家境贫寒,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去读书,所以只能无聊地待在家里。心里很苦闷,但又无处诉说。写日记成了唯一的宣泄方式,但依然很痛苦,因为日记毕竟不是人,那时最渴望的是人的理解,而更渴望的是能得到别人的指点。因为刚走上社会,心中一片迷惘。
恰好那段痛苦的日子里,收到了很多同学的来信,他们和我一样有着相同的感受、迷惘和渴望。在和他们沟通的过程中,我无意间扮演了一个救世主的角色。自己的痛苦不得不放一放,因为有几个同学比我更需要心理上的帮助。要帮助别人,就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还要对外界有一定的了解。所以那段时间,我不断去借书和报纸看。在读书看报过程中,我发现文学是心灵抚慰的最好老师。
刚开始时,喜欢摘录一些文学作品中的经典去安慰和鼓励同学。当然,文学作品同时也慰藉和鼓励了自己。可是,慢慢又发现要找到适合自己和同学心情的文学作品太少。后来就尝试着自己编写。那时自己对文学创作一无所知,只不过自己在校时喜欢读书,应试作文写得比较好罢了。写什么体裁或者怎么写,当时颇费了一番周折。虽然在校时我背诵了很多别人的范文,但那仅仅是为了应付考试,平时作文时,我是绝对创新,拒绝模仿。那时的我已经很清楚文学作品的成功在于创新。
没想到,一个“创新”的想法,把自己折腾的够呛,挣扎了好久,愣是没法整出任何一篇作品来。因为那时读报读多了,发现自己在校被老师表扬的好作文,其实太一般了,那里面多多少少有模仿的成分。而自己内心深处有了一个更“伟大”的想法,也就是想让自己的作品变成让全社会都能接受的作品,作品不但能够抚慰心灵,还要达到能够陶冶、鼓励和教育全人类的高度。
也许山村太小,自己关门写作的事不胫而走。正当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时,本村一个姓吴的信宜老人家“慕名”来到我家找我。也许是他年轻时也曾有这方面的爱好吧,他和我谈了很多,不是创作方法,而是一些创作方面的故事,主要是格律诗词创作故事。当时我很不以为然,但是每当到格律诗词出现的段子时,他的吟唱我却很喜欢,因为的确很好听,和学校学的诵读完全不一样,至今记忆犹新。
信宜老人家一连数天到我家找我,他也许发现我喜欢听他吟唱诗词,所以后来的几天都没有讲故事,而是给我吟唱诗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记忆那么多诗词,但我也乐意听,当有一天听到他吟唱李白的《望天门山》(题目和作者是后来查书才知道的)时,我突然一震,小时后,父亲也是用这种声调常给我吟唱这首诗。而父亲是湛江人,姓吴的老人家是信宜人,他们为什么用同一种声调吟唱诗词?我清楚记得,书上和老师都说过上古的诗词只保存了文本,音乐已经失传,这个疑问激起了我研究的浓厚兴趣。在调查走访过程中,我又发现儋州市新让村当地黎族人的“调声”也是这种吟唱声调。“调声”是官方词汇,我想应该叫倚声,新让村人的“调声”主要以《鹧鸪天》词牌为主填词吟唱,这很像宋代的倚声填词方式。再后来,我发现媒体上播报的江西兴国客家山歌吟唱方法也和这种吟唱方法一致。可惜,我缺少音乐知识,再深度的研究我没法做,但在这个研究过程中,我学会了格律诗词创作方法,我的创作也就从倚声填词开始了······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写了不少格律诗词,这些诗词除了和同学书信往来用一些外,只有自己是读者。自己创作水平如何?自己是否适合创作格律诗词?一系列问题又开始困扰自己。那个年代不象如今网络时代,要找个专业老师或表达的地方,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象格律诗词,那时承载的刊报几乎没有。当时我开始怀疑格律诗词是不是已经被淘汰了,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再后来几个月时间里,我开始写小说、散文、新诗等各类体裁作品,那时的确有点乱,什么都写,什么都写不好,自己也不知自己更适合写什么体裁,结果是一塌糊涂。
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纠结,再回过头看看格律诗词,总觉得无法阻挡它的音乐诱惑,更无法舍弃它情感高度浓缩后爆发出来的美。接着,又继续写格律诗词了。
因为父母亲都读过私塾,他们都识字,也因为他们都是农民的缘故吧,家里订了《广东农民报》。报纸的内容挺丰富的,我们全家都争着看。一次浏览中看到了《诗词集刊》征订的消息,不觉砰然心动,自己的创作好像找到了路,自己的迷惘找到了灯和归宿。在我不断的央求下,母亲汇款给我订了《诗词集刊》。之后,我在阅读和欣赏中,创作有了更大的进步。《诗词集刊》是季刊,收到第二季刊时,刊上有消息,订户可以优先发稿和获得老师改稿,我兴奋极了,投出了自己第一份稿件,一阕词——《渔歌子·莫畏挫折》。没想到,到了第四季刊,我的处女作给刊发了,作品除了莫畏挫折的畏字写错被改正外,没有其它改动。当时高兴极了,更坚定了自己写格律诗词的信心,格律诗词的创作一直走到了今天。如今,再回过头看当时的作品,不觉感叹不已,自己的作品虽然有点“诗味”,但律辙都不合,之所以能发表,应该是潘佛章主编的宽容和鼓励。如果不是潘主编的宽容与鼓励,我的格律诗词创作走不到今天。在发表之后的十五年时间里,我很少投稿,也再没有发表过任何格律诗词。这期间,创作上有过一些新的迷惘,但创作始终没有停步,而且创作上对自己要求越来越严格。学无止境,如今,不管结果如何,我会一直努力。不然我会愧对所有帮助过我、鼓励我的老师和主编,更会对不起我的时代和人民,因为天将责任降于我,我必须奉献自己,回报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