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在轮胎与脚步间,尘土紧贴着地面生长
树梢上的鸟与它衔五谷的喙
已经沉默了很久
路旁一只挥别了温度的猫
看到一朵灰色的荷花
宛若这个世界——
阴影里的纤维,游丝般散落
突然想起,方才还有
一滴晶莹的血悬在挡风玻璃上
一个妄图淌过红绿灯的路人倒下
和尘土一样低,在轮胎的视野里
冬天的忧郁
你的眉头把冬天的
忧郁,越锁越紧
微微拉平了的嘴角
一同散出宝蓝色的味道
一如延展的路与车鸣
只在我指头旁逗留了一小会
便跃入一汪水晶
终点让人想起大海
可冬雨下,没有海鸥
去俯瞰天空
终究是这场雨
在胆怯地叩问
曾陪伴过多少个午夜
抚平他们的衣角
教他们用仰望的姿态思考
静默如一块礁石
在雨里,把一朵朵浪花的冲动
送回远方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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