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602公交车看见的想到的

菊庵螓斋

]  乘坐602公交车看见的想到的

城市的路像森林那样错综复杂
却条理分明
有些地方也像残破的蛛网凌乱不堪
布满灰尘和枯枝败叶
某个角落充满淫秽的浊物与大小便
在城市的一个个点上行走
只有靠公交车完成那距离长短
(有私家车的人是在另外一种状态中继续)
602公交车在东塘南上来一个女子
下午时分于是便有了以下的所见所想

那女子站在我身边用卫生纸擦脸上的细汗
我认真的看着她擦一下
又看一下纸巾
来回五六下
重复的动作像在擦
某个贵重物件般认真而小心
柔软且温顺的纸一点点变红  
那红色像
加了水似的有些淡
我却想起我某次看见的
那被雨水浸泡过后的
卫生巾上那红和那女子的
卫生纸上留下的腮红
有某种冥冥中命的相同
她要是不在我身边
擦那细细的汗的话
我眼中会对她有些实在的
暧昧的想法和某种勾当
或冲动

(她衣服和裤子的布料很简约
而且些许透明
某种东西透过衣裤展示着甜蜜
像丝绸上的水珠滚动那缥缈的酥痒）
于是我的眼会被点燃烧会让我口干渴
那是对美和性欲的双重拥抱带来的焦虑
弄不好我会又一次想起手淫
或早泄的快感
也许那时我会很难堪的
因我五官都会充血膨胀
女子卫生纸上的红让我想起
被雨水浸泡过的卫生巾上的红
那纸上的红让我胃
有些开始痉挛 发烧 隐痛
把我从湖南大剧院听完
爵士乐后舒畅的心情
弄得面貌全非很想马上呕吐一场

于是乎我就有点很怀恋真实的红
就是书中说的洞房夜的那红
也就是传说中的生命的红色
宅院深深木楼幽幽
拥挤的公交车上我的思绪有些不伦不类
我看见城市中一些女人的体肤
如被福尔马林浸泡过似的有些臃肿
又像一朵蒸干了的花泡在开水里面
虽充满水分饱满
如春天枝头上的某朵鲜艳的花
她却给我一种干枯起皱霉变的味道
那是一些女子而非所以的女人都给我这个
偶尔来城里一趟的乡下人的感觉
城里很干燥鼻孔有水泥灰末
没开空调的车里面人多气味很浓
打个比方车子是火锅店我和他们是主料
他们和我身上的味儿像作料熬开后的汤味
弥漫车厢飘过街道

我将要在桔园立交桥北下车
桔园这个名字很好每次听到我就感觉
唾液在口中吱吱的响
想乡下的那桔子园那酸酸味的意境
擦汗的美丽的女子我理解你
却看不清城市的样子


                                   菊庵愚螓之
                          2011年4月25日起草于长沙华银小区
                        5月28 日完成于小镇楼顶上的房间里
                                                三垢非鱼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