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的辘辘声是村庄的闹铃,总在清晨摇碎鸟的清梦。
村庄,随即醒来,用清凉的井水沃面。
古老的绿苔斑驳着岁月的阴影,磨光的井口见证着历史的沧桑。
踮着三寸金莲的罗锅奶奶,幽深的水井里映出了逝去的容颜。
只有那缕白发,和老井对视。
没有准确的言语证实它的诞生,或许伫立旁边的空心的垂柳明晓。
可垂柳总用一贯的沉默回答一切,微笑着,慢条斯理的打理自己的长发。
头发里寄居的麻雀,居然也学会了沉默。
浣洗的农妇,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撩人的话语。
捣衣的声音被垂下的长发缠绕。
只有白生生的萝卜纠结着日头的落下。
蛤蟆烟的清香和井绳一起升起,浓重的乡音被绞出水面。
阳光拉长,水面微微荡漾。
木桶与井沿吻出生活的弧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