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鹤在风雨中飘落
——读诗人朱赤的《风雨斜斜》
吴东升
诗人朱赤的诗歌我读了很多，但让我最有感触的就是他的那首悼亡诗《风雨斜斜》。这首诗让我感慨万千，诗中表达出的哀怨感伤情怀，让我忍不自禁的流下眼泪。诗人以喷薄的激情，写出了一段岁月的凄风冷雨，表现了他对爱妻深切的思念之情。
一首诗的诞生，总有它产生的根源。这首诗展现了一个特定的年代人的不幸遭遇，读后潸然泪下，我们是被主人公的遭遇，还是被诗人的真情所打动呢？我想二者应该都有吧。
风雨斜斜，斜斜的岁月在诗人心里是充满伤痕的，我们又知道这道伤痕是永远抹不去的。那是一种遗憾，一种对现实无奈的控诉。诗人内心的情感是此伏彼起的，如海浪咆哮而来，这其中我们听到的是发自诗人心中的呐喊和哭泣。我们似乎看到，许多白纸鹤在风雨中缓缓飘落。
走近朱赤的《风雨斜斜》，就走近一个凄婉哀怨的境界。“风雨斜斜/风雨斜斜/打透了六十九个酷暑严寒。一枝天上的花朵/怎样玉殒香残。”在这里我们看到六十九个岁月，被风雨打透，这是怎样的六十九年啊。诗人运用反复手法，吟咏着“风雨斜斜”意味着什么呢？“斜斜”就是不正的意思，形容当时社会现实的状况，引人深思。一个“透”字可值千金，把六十九年的遭遇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并且涉及范围比较广泛。“酷暑严寒”写的是主人公经历的不幸，境遇的悲凉。正以为这个“悲凉”，接下来才有“天上花朵”的“玉殒香残”。诗人将自己的爱妻比作娇媚的天上花朵，何其纯洁美丽。这个可爱的人结局怎样呢？只落得“玉殒香残”，真的让人感觉到一种伤痛。“怎样”一词，承上启下，引起读者思考。
诗的第二节，诗人给我们营造了一种哀怨的氛围。“石头”是“冰冷的”，“披巾”在“守望”，“黄昏”是“湿淋淋的”，“斗蓬”是多仄的，到处是“阴霾”。给我们展现出一幅凄风冷雨的画面。画面里虽然未出现人，但我们似乎可以看见，一个人在守望，在一个风霜刀剑严相逼的环境里，忍受着苦难，经受着打击，在那样的岁月里苦苦挣扎。
在这样苦难岁月里，我们看到了什么呢？
“太阳下面无温暖/野山/狗尾荆棘//得意攀爬/园中/凤仙海棠/风摧霜埋。”从这几句诗中，我们领会到在一个黑暗的日子，诗中主人公的悲惨境遇，太阳下面无温暖，人心更无什么温暖可言。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能把一朵花戕害，以至于到委屈病殁。是风雨摧残了一朵花的娇美，让人饮恨终生。
“死者长已矣，托体同山阿”。死者虽然远去，但诗人对爱妻的怀念是不可断绝的，最后，诗人发出“世事人情，血色栏杆”的慨叹，这是诗人发自内心的呐喊，也是一种无奈的抗争，表达了他为其妻鸣不平的申诉，这是怎样的哀痛者？
岁月的风雨，因斜斜，让人感觉到悲凉，更让人对他们夫妻产生同情。
六十九个年头，已经被风雨打透，风中飘散着诗人对亡妻的呼唤。“一万只花圈/一万河泪滴/冲塌地狱/唤你归来。”诗人的泪滴已经成为万条河流，要唤爱妻回来。这是一种真情的告白，这是一种感动天地的爱恋，让人荡气回肠。
诗人朱赤的《风雨斜斜》，以简练的语言，以具体可感的意象，让我们洞悉到主人公在一个凄苦的岁月里的一段不幸遭遇，感受到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诗人的亡妻离我们远去，我们看到了风雨中白纸鹤在飘落。
附原创：
风雨斜斜
文/朱赤
——亡妻原是鞍山市歌舞团正式学员，１９６１年（二十一岁）被一个莫须有的说法，将她放到一个街道小厂劳动。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亡妻曾去鞍山市歌舞团*（由原主管人事的沙XX接待），只得到了一个没有档案记载无法落实的答复，亡妻一直委委屈屈至病殁。
风雨斜斜，风雨斜斜
打透六十九个酷暑严寒
一枝天上花朵
怎样玉殒香残
冰冷冰冷的石头
苦苦守望的披巾
湿淋淋的黄昏
人生多仄的斗篷
一路阴霾
太阳下面无温暖
野山
狗尾荆棘，得意攀爬
园中
凤仙海棠，风摧霜埋
世事人情
血色栏杆
一万只花圈
一万河泪滴
冲塌地狱
唤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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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8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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