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春天的裂谷（组诗）
（一）
非我所愿
一场幸事来临，开满紫荆花的路上
行走着一万匹白马
一万队人群
他们什么都不说，只将飞鸟驱赶
蛙声取出
他们忙着春天
忙着一汪春水的深浅
一山的桃花
也无暇顾忌。午后的油菜花
黄到阳光的正面，他们好像真的没看见
在真的午后
同样的午后
许多人和我一起，寻找一棵树的隐蔽
没人注意，来与不来
没人注意，一座桥的凌空
或一群人
（二）
如果可以弥补
我一定在柔软的肉体里长出山岩
长出一根藤蔓
从最高的山顶垂下来，如莲的瀑布
可以不理
大片的林木可以不理。如果还有彼岸花
黑蝴蝶
如果还有生死攸关的疼痛
我一定通通摘下来
放在溪水里
对面的云影可以不理
眉中的的胭脂，可以不理
如果还有梯田的梯度，如果还有你
盘结的山路
我一定还要飞过去，从你的七孔桥上
你的栈道，两千年的老树下
取下一片叶
一滴水
我一定进入你的清凉世界
将一片绿一片黄，放进镜框里
任由我取舍
任由一张白纸
缓缓覆盖
（三）
我还没有说服自己
没有说服你，将一面湖水放置山中
每一棵盆栽的树
都可以扦插
我没有说服植物
春天的芫荽、蒜苗、抽薹的白菜
说服生活
它们总是站在我的对面，用我的河流
淹没我的土地
甚至我雪白的根须
在无数的场所，我想过别人
也想过自己
我看着阳光的光圈，照亮的音符
看过绿色的、蓝色的荧光
它们总是一起上升
一起接近
又远离，让我站在断桥之外
想着一次事故
（四）
再裂一次
将大地的花蕊露出来
将地心的伤痕
露出来，如果还有暗流、火山、震源、
地热
也一次性裂开，将压抑的力
张开
将汹涌的气流喷出
如果还不够，还可以积淀成岩
将整个山体的棱角都集中
将所有的锋芒都长出
刺出一万朵
桃花的红
如果还可以还够到你的眉心
就让我在唐代的厅堂
替你描眉、画唇，画出无数只翠鸟
让它们从低矮的屋檐飞过去
进入丛林
进入一个轮回
我们在水面上泛舟，在江南的夜晚
谈论着花香
选自一梦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a2de6a8e0102vjb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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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31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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