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朗,麻雀聒噪却带着绿荫的清脆
在一株跳出庭院的苹果树下
他和行游的我谈起收成。在播种前
不会有人支付订金,恰逢那时
引起树林摆动的清风已经停歇。
在起风之前,他们的存在被定义为乌有
一口干面包噎住了所有的隐喻,我看着他
沟壑与裂谷间,一头衰老的猛虎在踱步。
质疑来自弯曲的土地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计
肥积得最多的地方我用脚踏踏就晓得 1
诞生时,它们甚至学不会啼哭。
而就着冷饮 2,我能听到体内河流生长的
窸窣声。或许是风景于心,深埋后的萌芽
那时候我眼前的句子下
不时有人影闪动——这锄头上还有父亲的标记
是坚实有力的马蹄远逝后的余韵
一个烈日的午后,他在陇上站成雕塑
坎坷的土路,芜杂的草丛
纷纷向他涌来。而手里的锄头
早已弓成力的形状
除了面前这块平整的土地——在那里
穿透万物的阳光许下她不为人知的诺言
词语中的我陡然树立,在周围
那些风景,人事,思想四处蔓延
我挥动着沉重的锄头,在枯枝败叶间
翻出一粒粒陡变的种子
后又种下。身旁,花瓣无端落下
轨迹衬出远方的雨云
(1):两句皆为闽南方言
(2):“凉爽的房间里,大理石桌上有冷饮/贫穷而听着风声也是好的”——罗伯特·勃莱《反对英国人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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