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白 于 2015-4-27 16:26 编辑
父亲和我之间的称谓关系
取决于他清醒的程度
老是把那些被挖掘机铲掉的山名
都捡回来安在我的身上
“我的五亩芝麻开花了
清亮亮的,好香......
我要去除草”
说这话的时候已是冬月
“我的十亩谷子出穗了
......能刨几千斤土豆”
父亲的土地现在不到两亩了
“这些饼干越来越小”
他把所有的药片儿扔了
而胃病不见了
肺病不见了
肝病不见了
心脏病不见了
前列腺病不见了
浑身也不疼痛了
脑萎缩的父亲无忧无虑
就像老家越来越小的山头上
一株谷子望见了秋天
2015.4.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