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子青悠然 于 2015-10-6 19:55 编辑
铁匠的目光:搭建、过渡以及继续往前行走,一个懂得感恩和记忆的人,心向阳光,绝对不可以放任柔软的情愫吞没自己。“吊桥”,一个颇具意味的意象词。一段走过的历经、通过的“桥段”,因为美好,晃荡着存留在原地。吊环、索练,这些记忆版图上的重要标志点,充满了怀念与抚触的感慨。虽然一个人外表坚硬,沧海桑田不再曾经,但这并不妨碍一个人在内心深处安放一段美好。小诗,收笔轻巧而有余味。“河边”,日子的流淌和光顾;或者解意为潮湿的印记。
我是一个害怕镜子的人:镜头切换伶俐,镜子——眼睛——行程——黄浦江——卡门序曲,像一个擅于编排情节的导演。诗文本简洁,但情愫、心理捕捉微小见深,透视的光镜下,盈满欲说还休的爱意。吃不准,小刁难,人物神态简笔显影。江水浩荡,序曲才刚开始。开放式结尾,给予读者极大的再创愉悦感。“卡门”,奔放、热烈,盈满异域的神秘气息。
棉花地里的爱情:“显得没有云朵的蓝更湛蓝了”语言些许拗口,但并不影响棉花地爱情整体的柔婉和深挚。尤其秋天的海,情深意浓,深邃邈阔。紧挨着的脚踝,又有素朴不事雕琢的情感抒发。“晾晒”一词用得过于敷衍,应该有比这更出新的收结。
笼中兽:相对论。谁是谁的笼,谁又是那个笼中的兽?谁看谁在里面,谁看谁在外面。安全、自在,到底哪个更重要呢?作为读者,我希望能够读出更为哲性的诗思来。
跳舞的柱子:多一点心机,多一点俗世阅历,多一点花花肠曲折,或者就能够往来送迎倜傥应对,也不怕会遭遇“怕瓦落地”的惨痛和“滑铁卢”之败。但事实上,我们都爱太阳的光明、热情与坦荡。谐音的应用,在幽一默中,给人思考。
刀蚀:玻璃透明、坚硬,也易碎,不如面粉团韧性、质感,也实惠。那么玻璃店和削面馆,二者之间到底是经营的材质不同,还是经营的取向不同呢?一个刺心“嗞嗞嗞”,一个爽心“刷刷刷”,可以揣测是经营者价值观念的陡变。刀蚀,蚀人心。赚钱不能赚人心,是悲哀与滑坡。
沉船:“打捞这一截历史,须将沉积的泥沙一点点抽掉/ 它们在客观上,掩护了船骸真相”,甲午之战侵略是源,国力弱是因,匮乏精神之骨是要义,战败求和是果。回顾一段历史,警醒的应该是什么?魂兮归来,呼唤的是英雄主义和正义之声。诗歌情绪饱满,正能量十足。
牛车与马车:自然就是美好,田园就是胜地。秋深虫鸣,在聆听中动容。牛车、马车,人类灵魂向往的永远是明净、淳朴的浸润。小诗语言还可再简练,“那时,那时,那主要是”,缺乏一点细致的打磨。
附:
一笑相逢 的 《棉花地里的爱情》(组诗)
□ 铁匠的目光
阳光从河面弹起来,环绕那座吊桥时
他能感受到铁环的温度
他脸上有很深的锈斑,而那些索练依旧很光滑
每天都有人马,哟嚯着南来北往
他也不是经常光顾,只是天气较好的时候
到河边小坐
□ 我是一个害怕镜子的人
如果我说喜欢那面镜子,实际上是说
非常爱她清澈的眼睛。——我觉得偶尔也在骗自己
那次上车之前,脚尖稍一游移
她就问,是不是修改下行程
仍去黄浦江面听那支测不准的“卡门序曲”?
□ 棉花地里的爱情
整块棉花地,无疑是个不言而喻的比喻
丰满、柔软,等候有人釆摘
天空包裹下的白,显得没有云朵的蓝更湛蓝了
那么我只需从任意角度蹚进这片秋天的海
与你一起打湿脚踝
然后彼此紧挨着,在阳光下晾晒
□ 笼中兽
它看着我,试图用牙齿撬开笼子然后进来
我知道它不能。原来它在里面时
想撬开笼子出去,也同样不能。只是现在位置进行了互换
一个在里面更安全
一个,在外面更自在
□ 跳舞的柱子
顶着飞檐斗拱的柱子A是个非常严谨而沉默的人
他的见解,其实一点也不比穿梭于江南的独木舟兄弟B少
他有足够的时间潜心悟道
但显然因匮乏一些猎艳故事而稍嫌无趣
一枝花C邀请柱子跳舞时,他认真腼腆地回复四个字
——怕瓦落地
□ 刀蚀
玻璃店老李飞刀起初是开削面馆的
忆昔当年将一袋袋上白粉和成面团削进汤锅
再将一堆五元十元收进腰包也颇为惬意
自从接手儿子的店后
玻璃刀已换过不知多少把,钱也来的更畅亮了
但总觉得划破玻璃的“嗞……”没有削进锅的
“刷刷刷……”痛快
□ 沉船
舷窗经历过的惨烈之状,依然难容于水
潜水者说,打捞这一截历史,须将沉积的泥沙一点点抽掉
它们在客观上,掩护了船骸真相
一又五分之一世纪——
依次重见的瓷片,印章,仅是几个触动追思的链接
那些带着血锈将愤怒吞声的龙甲,将追随邓管带的铁骨
魂兮归来!
□ 牛车与马车
那时,黄昏依旧具有收敛的属性
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种夜生活
那时,我还有村庄可依,虽然那主要是祖父与祖母的
木轮牛车与铁圈马车,每到傍晚,就像往回拧转的发条
吱吱呀呀。也如现在,越来越深的秋天
露水浸润过的虫鸣,音节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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