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堡子又一次被掏空
牛永明
十月四日虽是晴天
远山与天空却不清朗空明
怀着淡淡的忧伤
再次登临北堡子
堡内的苞谷扳了,洋芋挖了
黄豆割了,旱烟下了
北堡子又一次被掏空
走在堡内的主巷道上
我在想——这样一次次经过
我踩下的脚印,是否正好落在
当年祖父或曾祖父的脚印上
庙上拆下的几根横梁
被盗宝者摜如地穴
几颗柱钉石蹲在地穴旁
也许横梁和柱钉石都不曾想到
几百年后,它们的位置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北面堡墙外侧
一绺黄色的野菊花让人欣喜
(欲做采花人,无路)
返回时的几簇黄菊花
是我遇到的,而不是求到的
那些在草丛中飞舞的蝴蝶也是
只是一只美丽的黄蝴蝶在我面前飞过
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只是几只白蝴蝶在花草间嬉戏
只是还有一只浅蓝色的小蝴蝶
飞在一朵淡蓝色的野菊花上
悄悄地把脸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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