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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风中振翼的诗章——龚学明12月诗作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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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12-31 09: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寒风中振翼的诗章
——龚学明12月诗作选读

第一单元:水中的世界(6首)

1,风忽急
文/龚学明

风景中没有了人
无生动,有孤独

河面和岸各自站着
没有凳子、屁股和钓线
作媒
它们的恋人关系断裂

风急浪高
没有钓钩对鱼的引诱
鱼注定光棍一生

鱼和淤泥作伴
面前一片漆黑
----看不到前途

2,像螃蟹一样生活
文/龚学明

谁,像螃蟹一样生活

这一定是一场特大阴谋
温润的皮肤突然凝固成铠甲
心中的隐痛,从此成了一串串泛不完的水泡

从此不喜欢阳光
在黑色的底部潜伏
将手指磨练成一把刀尖

沉郁的脸上
将原本温柔的双眼
改装成两盏警觉的探照灯

在柔软的水中
却感觉不到水草的柔软
忽略这些全部的错觉

过度的防卫并不能阻止灾难
躲不过阳光的追杀
陆地,是一片死亡之地

吐出再多的泡沫,也吐不完愤怒
不顾形象地裸奔
用密室修炼的铁手撕咬

更有不幸之事——
开始被五花大绑
开始被烈火炙烤

悲壮没用,永生只是借口
——螃蟹怎么看也不是烈士

请问,谁像螃蟹一样生活
而我,只想做一尾安静的鱼

3,在水的下面
文/龚学明

我多么渴望在水的下面
像一条鱼一样生活

那漆黑的夜色,无比光滑
像一座房屋闪亮着水草的妩媚

我喜欢这些淤泥,她们
每天唱歌,让我在兴奋中打滑

没有船来打扰,过往的鱼鹰
十分友善,让我无惊无险

河底的卵石是我的一面镜子
它从不击打我对表情的信心

我偶尔游到水面,见到阳光
听到鸟在呼唤我的动听声音

但更多的时候,我安居河底
这里才适合我对死亡的遥望

4,一块水中的石头
文/龚学明

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

苦难是半辈子的痛
寒冷占据了下半身

虽然我们有石头般坚硬的脸
而冬天的阳光已经薄情
荒烟在枯叶上升起

在更深的部位
完全沉沦于水的另一块石头
布满苦难的青苔
厚实的绝望悄无声息(谁也不想做这块石头啊)

只是水的分界线会下移
这种现象让关怀的翅膀一时惊喜
幸福会否因此而逗留在水面之上
在石头的面孔上
花朵会否开得更多一些
  
5,拜访耄耋老人后想到鱼
文/龚学明

你寻找到砖块,并将自己
垫高了三尺

石头无声风化,露出一个大大的
空洞。你开始头重脚轻

作别你后,我与一条大河相遇
它眯着眼,用发黄的柳叶作智者

而我看到太阳,在河面上洒金币
耄耋老人不要了,只是想像棉袄

一群鱼在河底下游
它们从来不愿见阳光,远远地躲避针尖

水上的诱惑,水下的夹击
一根钓线布下一个被识破的陷阱

“我们都从脊椎开始,但结局不同”
鱼只愿意停留在水中发育

接受阳光的人,也常常
被阳光灼伤。喜欢黑暗的鱼迟钝于温度

而人通过燃烧眼泪来获得温暖
用棉花来修补冬天亏空的双脚

说到脚,人有时不得不削足适履
但鱼不穿鞋子,它根本不需要艰苦行路

6,石头和流水不是一种较量
文/龚学明

一,
石头啊
这棱角,我是多么地羡慕

这强者的脚步,将一只只碗垒起
将红旗插上了别人的头顶

二,
我没有变成石头
多么不幸,而又无奈

更不幸的事在绳子上发生
我走在了石头的棱角上,被鞭子抽打

三,
石头已经是凝固的血
它开始杀人,并且杀灭天空中飘动的云

云朵是私有财产
在石头上面的人,才有自家的云朵

四,
棉花,是云朵的兄弟
白色的梦啊,在地上开放

天冷的时候,空气清冽
没有衣服穿的人将云朵穿在身上

五,
我在石头的下面,代表一批没有
长大的树,没有叶子的身体是羞赧的啊

我把衰草披在身上,听到远古的声音
祖先将我放在怀里,雨水从眼中落下

六,
那些坟墓被巨石压着
没有声音的文字是一些劳累而死的符号

而我只需要一些水
用一种柔滑将神秘的时钟缓缓放平

七,
石头和流水从来不是较量
它们各走各的道路,在不同的格子之中

在低处行走的人亲近泥土
他们不会站在石头上向远处眺望

八,
从石头旁边流过的溪水
开始忘却石头,它不再回头,并且忘记了阳光

它的节奏是真正的节奏
比歌声优美,比舞蹈优美,比鸟的叫声优美

九,
傍晚的时候,身背竹篓的人脚步沉重
他们爱坐在溪水里听一些音乐

它们不再坐在石头上
将石头给予的疼痛交给流水清洗

十,
晚上,我从脑子里抽出一些忧伤
从胸口抽出一条溪流,开始做安眠的准备

我的房子沉睡
月光的足是轻的,而夜仍然很重

第二单元:冬天洒向万物的密码(共8首)

1,冬天的阳光
文/龚学明

河边。这历史的高点
一片沦陷之景
只有鸟的叫声匆忙撤离

阳光是激情的产物
惯于表达的万物,或者
熄灭如火,或者开始脆弱

夏天的河水是温柔的
而冬天,小河以汹涌牵拉河岸
鱼做了钓鱼游戏中的胜者

枯萎的芦苇有新生的欲望
但一切都埋在心里
包括一块石头,下半身在水的伤害中

草丛中的一枚烟头被发现
一个男人的热情就只剩下这点了
腐烂的避孕套在消灭一段男欢女爱

冬天的阳光表达得很脆弱
本可以免开金口。万物总很浅薄
“给点阳光就灿烂”

2,这些热
文/龚学明

冬天有热,在我的耳朵
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都冻僵了
惟有耳朵一再发热
一个红色的隧道在远处有了亮光
我能否听到一朵白花起死回生

冬天有热,只在水杯中
一团热,不用来喝,而
用来捂,或孵。在边缘线上
打开一个豁口
倒出是否能破冰的水

3,冬天的温度
文/龚学明

一只奇异的手将河水吸走
将树叶扫尽,将闪着亮光的
墙面涂暗

一棵树没有了任何修饰
这与习惯无关,与道德无关
与真诚或虚伪无关
而与生死相近。光秃的树失去多汁的毛发
也失去生动的皮肤

必须要从根部培土,黑色的泥土温暖
像一双黑色的巨型棉鞋
“保暖从脚开始……”
温度呈直线坠落
树多像久经考验的革命家,刚毅不屈

而在封闭的室内,温度开始放松,向上爬
它是一把钝刀
它割肉,见不到血
体弱的屁股不敢留恋板凳
平板电脑胸闷气短,开始以假意的死机
发出警告

它用开水煮青蛙。青蛙未死,死的是一些衰老的血管
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壁虎

无论割还是煮
水仙花摆出一付挺适应的表情
它身子翠绿
比田野里的小麦还绿
——它巧妙地组织到阳光自救

4,雾霾之后的随思
文/龚学明

针头刺在身上是痛的
但听不见树叶们的呻吟

可以缩小,缩小成粉沫
也可以放大,放大成哭喊

透明的眼镜片开始模糊
透过眼镜的心灵已经迷糊

升腾的欲望遭遇阻隔
风吹不动一团黑色的抹布

有毒的灵魂在河水中安放
水草等待着鸟嘴前来修复

5,两棵宗教的树
文/龚学明

两棵紧挨的树
一棵信奉儒教,一棵信奉道教

石榴树沿着春天的路径
开始一路小跑
到夏天时他意气风发,全身披满绿色的信心
这种积极进取
在秋天,获得了皇上的肯定
玉玺盖出的红印挂在脸上,是热烈的笑
一棵红果子长在顶上,逼近蓝天
但光宗耀祖毕竟艰难沉重
累了又累后
他病了,连荣耀也不顾及了
现在片片树叶在痛苦地脱落
他名利全无,只剩下一把老骨头

在一旁的桂花树气定神闲
他不热也不冷,因为他有一身浓密的衣服裹着
春夏秋冬不脱不换
春看花
夏乘凉
秋赏月
冬听雪
他不放弃机会,温度来了,他就开些花
这些花不像牡丹浓艳
他细碎而含蓄。不与时间相争
他该收手时就收手

哪棵树信奉儒教,哪棵树信奉道教
你一看就懂

6,石头不会开花
文/龚学明

一块石头坐在河边
它有一个陪伴的影子,但不会开花

春天的愿望过于强烈
它指着石头说,开花吧
石头不言,甚至没有表情

草会开花
树会开花
草和树都很轻,所以花很轻
所以花会向上飞,花会向下烂

石头不会飞
也不会开花。石头坐在河边
不开花的石头只会碎裂

石头的影子碎裂

7,没有侥幸的树
文/龚学明

大风过后,就轮到雨了。
没有侥幸的黄昏,之后
是不再回头的夜晚

没有侥幸的树
在一群树中间,步态杂乱
一棵树走后,留下一块空地
没有侥幸的鸟
在一群鸟中间,神色慌张
一只鸟飞走,留下尖锐的叫声

没有侥幸的风
风从来没有安稳过,不与阳光交谈
“我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我说不出”
风不和雨说话
他们各自远去,风雨交加与他们无关

没有侥幸的夜晚
夜晚不会飞,但会流淌

8,掌纹
文/龚学明

这些丑陋的枝桠,以掌纹的走势
将冬天宣告为恶运
负气远走的树叶将毛绒绒的绿手套丢在冰河中
大白的真相像此时的河岸一样简洁

其实,春天百花盛开的背后
也全部是争风吃醋,你挤我推
更何况好风不常来,风一大,花就落
成泥的哲思好比一条大河向西去

我倒更喜欢一块河滩上的石头
外界过于狂热时就浸泡在上升的河水里静思
冬天,在万物逼近真相时
则抬起头,看人类的脚步是否慌乱

第三单元:靠在现实主义肩膀上的呓语(共14首)

1,情景
文/龚学明

你反穿衣服,露出朴实的底色
衬衫温暖胜过脸的皮肤

一口井已经改写名字
而你牢记自己是打井的人,泪如井水

那些台阶是给每个人设置的,每一步
都布满陷阱,而你一步步登上井沿

树叶和你一样风光
井水清冽,和你的名字一样被风传诵

井水再多,多不过你的计谋
井的肚量再大,大不过你的野心

井水总有干枯的一天
你把改朝换代的钥匙放在冷冷的鞋底

树木开始从你的额头后退
落寞的湖水从你的眼睛里面倒灌

你回到了夜里,回到一个人的房间
你看到的不是井,是一块张嘴的碑

2,记一次初冬的散步
文/龚学明

哦,这时代的雾霾,在唐诗里没有升起。
行走的人胸有阵痛。树叶稀少

白色的雪始终不肯落。只通知一些雨滴
干扰寒风,但风很顽固。恶言恶语胜过微笑

我踱进一家画廊,面色轻松,心中焦急。被一些
欢鸟识破,但它们被锁于镜框不能开口说话

很有名的秦淮河敞开衣襟,皮肤裂成波纹
花做的纽扣全部脱落。风流韵事被旧桥盖住

没有听到桃花渡的流水声。所有的声音
都来自我的体内,占据了一场散步的制高点

我沿路而行,路有分叉,像一把餐具叉子。
唉,我开始饥饿,有江水泡沫在胃中翻滚

一河浊水是江南的表情,我看得专注
这水便进入我的血管和肠子,又急切要赶往体外

我只得行色匆匆,那些手一样的树枝
丢失叶子的告别,夕阳更不愿意靠近示好

初冬彻底消灭了盛装的秋天。我的脚步失去果子的
重量,步态如醉。风始终不愿把我吹远

3,有感
文/龚学明

中午饭后散步,我爱钻进树林
它们已经拒绝进食,手臂全部变细发黑。

我摸摸瘦长的枝条,这些手指全部冰冷
树上地下布满了青苔,厚实如毯,毯不温暖

柳树和银杏树的单薄衣服在一片片脱落
这些怕冷的英雄,在春秋两天大于眼球

而竹叶很小,志气不小,在冬天用小刀子割风
更小的是红色的果子,小心翼翼做旧衣服上的红珠子

我曾经饱食无忧。春夏秋三季肥肥地被我吃过
现在开始啃食冬天,却是一根冷了的老骨头

4,陪父亲看战争片
文/龚学明

寒风占据了我的故乡
我回到风雨飘渺的茅草屋,看望
快要干枯的家乡旧河。我陪父亲
看电视中的战争片,一起体会夕阳余光

男人的火焰仍在父亲的胸中燃烧
我和父亲都爱看战争片
阳光聚焦中的父亲白发稀疏
像屋顶被风雨吹得已经不多、已经发白的茅草
但父亲时而会眯着眼
那样子像当年做民兵营长时端枪的专注

其实,父亲的体内也有一场战争
敌人在他的肺内构筑工事已有三年
动用超级武器先点后面占据,并已向后肋骨这条干道进发
穿着白大褂的战争观察员说,这是场打不赢的战争
不甘的我们从国外引进了贝伐单抗、特罗凯这两枚导弹
——无杀敌三千,有损己八百
后又在体内埋入蜈蚣、斑蟊这两只土地雷
——迟迟没有引爆
现在无奈改用温和的核桃皮,去冲刷罪恶
等待它表达正义的主张

父亲外表平静,关于死亡
他一定已经看懂
我感觉
在他体内的战争似属虚构
而电视机传出的隆隆炮声和撕杀声
是那样的真实

5,我的家谱丢了
文/龚学明

我没有见到过爷爷和奶奶
他们一定是走丢了
他们的模样没有记录在家谱上
他们从家谱上走丢了

孩提时,我总在墙上写下年龄
那年母亲31岁,父亲30岁
哥哥10岁,我6岁,妹妹3岁
“没有超过100岁,我们家好年轻”
后来,这个数字跃过了100岁
这面白色的墙很沮丧

那年,村庄要拆迁了
父亲拆下了我家的门牌
他叹口气说“有门牌在,这家就在”
填掉了的小河
一起填掉了我的童年,父亲的中年,爷爷的晚年

我的家谱丢了
这个没有一个字的家谱
村里面,没有谁家有家谱

6,抽火记
文/龚学明

寒风是来抽我体内的火的
这些火并非坚贞不屈
放弃自己的地盘,我与冬天一样冰冷

抽出来,从我的眼睛里面抽
一双血红的眼睛开始翻白眼
继续抽,沿着我红色的血管
枯枝败叶成功做了我的伪装

天一冷,这些火就开始盗热
它们既想在我的体内作威,又急于逃跑
一不留神开成我嘴唇上的热疮
它最后一次伤害了我的体面

冬天体内必须要冷,与冰一样冷
必须要向下蹲,比树低
比草低,比脚踝低
低于薄薄的鞋垫,用一双脚板来温暖

7,推婴儿车的女人
文/龚学明

冬天推婴儿车是危险的
寒风是一把锋利的刀,容易
切破一张粉嫩的纸

冬天推婴儿车是勇敢的
与冬天较真,与冬天拼命
或许能逞一时之胜

明知危险仍露勇猛之心
是痛苦的。明知事物的无奈结局
而继续为之,有痛苦中的痛苦

推婴儿车的女人面有平静
她将一枚粉色的鸡蛋放在婴儿车里
——是她的下一枚卵子

8,挂着的雨衣
文/龚学明

悬挂着的雨衣
像一个长长的人在上吊
它的脸是黑色的,无比悲伤

在喧哗中,它才是生动的
在活着的雨水中,它
奔跑,或者急急行走
它浑身红色
热血涌到额头

现在,天空宁静
雨衣死了
它的灵魂吊了起来

9,地带:从阳光到阴影
文/龚学明

A
南坡。草尖的声音被力牵引
将拔节于可以预计的时辰

耀眼的碎光开始拼接
暖和的鸟用翅膀描摹合拢的过程

孩子们敏捷地爬上高大的树叉
他们在与高度比高,比阳光高出三分

满头银发的老妪,用手
梳理如发细细的岁月,指间尚有余粮

阳光一定金黄。比其更金黄的是
芦苇,有着比黄金更宝贵的信心

B
现在,从一个地带必须进入
另一个地带。我张望阴影
古老城墙一记苍老的咳嗽
湖水从平面碎裂。
带着阳光酿造心情的树肃立,弯曲的
风,将叶片全部抖落
多么不舍的光游弋于
分界线上。半是侥幸,半是彷徨

C
阳光的单纯来源于微笑短促
而阴影总是喋喋不休

青砖铺就的历史在暗自发芽
顽固的青苔和枯藤轮流生长

声音总是埋伏在无人的荒冢
潮湿的语调捆绑长不大的草类

从阳光中而来的蝴蝶
将触须长成长长的眼泪

这厚重的棺材停放已久
抬棺的人抢先躺进平放的书架

D
我们都是从阳光飞入阴影的鸟
华丽的羽毛因虚假而脱落
在寒冷中用记忆取暖的人
步履已缓。
阳光仍在隔岸布施
流动的闪光穿梭于灰色的树丛
回望一日三变
人形的雕塑敲打骨头不再多言

10,寒风中有人在唱歌
文/龚学明

是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她们反复唱着和声。一只仁慈的眼睛
很大,微笑着白色的长须。向日葵
的光金黄。她们伸出友善邀我一起唱
——嗨,我这有罪之身
我下身有痒,我肩膀有痛
我的背囊里有屠夫刚从砧板上落下的刀砍之声
和分行整齐的肉欲
——寒风来的时候
我没有躲过。我陷于恶的纠缠中
风的谩骂和抽打已忍无可忍
它们强大到占据整个世界,并
很快将歌声淹没

11,东郊的阳光
文/龚学明

阳光抢在寒潮
之前抢占东郊。我在一个制高点上
阳光开始接挤我,将我的骨头烧得滚烫
我得到旨意解开纽扣
将全部的恐惧和拘束
从胸口掏出来。我开始向西
最后一个季节是夕阳派来的
它野蛮,独断,冷酷,像一个中世纪的城堡主
——“冬天的阳光也有不够用的时候”
而我寻找一条毛毯
寻找地洞,避免一块石头压着另一块
我需要精神上的雪
再将记忆中体面的梅花打开。

12,2015:最后的几个日子
文/龚学明

(一)
玉米棒上色彩曾经金黄
这余下的几粒是否依旧平常

几只鸟就要飞离横斜的树枝
最终,以黑色的面孔落下

水面说:一切都没有发生
漂浮的残叶或可燃烧取暖

(二)
一个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
其实内心充满着悲伤

汹涌的河水必须断流
平静的河底照亮偷生的叶脉

年底。有人开始抽刀杀猪
有人点烛敬神。天空飘雪用以清洗

(三)
我开始品到苦的滋味
倒拎的甘蔗没有先苦后甜

会忆苦思甜的人都面有笑容
而我将胸中的列车停开三天

我努力睁开模糊的双眼
清点余下的老酒还能支撑几日

13,弯曲
文/龚学明

在南方,下雪是一种幸福
它是那么少,转瞬即逝

说到幸福,幸福总是那么地弯曲
它是弯曲中的一个点,在顶部

幸福来了,你会大胆呻吟吗
你会迅速将其兑换成口袋中的粮食吗

爬山的人气喘吁吁,在山顶
从不摘下叶子,只是看抓不住的远景

我们总喜欢在平地上思考
在窗口思考,抬着眼思考

14,在南京
——写于2015年12月13日10时南京城东南
文/龚学明

78年前在体内埋下的痛。

今天雾气重重
有浓重的硝烟味

10时,尖锐的警报声
包围在我四周

银杏叶由黄变白了
今天注定要悲怆飘落

没有逃跑的树涂黑面孔
屋顶用衰草伪装

一到此日就没有太阳
就没有鸟飞

这个城市的冬天
从今天算起


写在12月结尾的话:

28首诗作在这里呈现。
其实,我一直在放慢写作的节奏。一个月写了28首,实在是多了点。这至少说明两点:一,我思考和沉浸于诗意中的时间较多;二,诗歌之神是乐意见我的,我与诗神之间可以交流。
我将12月的诗作进行重新分类。在总结时,打破写作时间的限制,而以单元形式,按诗意和内涵的相同或相近,进行分类。
12月,江苏和全国各地一样天冷,我在南京和苏州,在寒风中活着。只是苏南没有下雪,而且阳光在这个月特别的多。我一有空,比如午饭后,都会外出散步,苏南最多的是河流,而我又最喜欢在河边走走,边走边想,一些诗就从脑子中流了出来。我喜欢水,喜欢在河底中游动或不游动的鱼(我想这些鱼一定是有的)。
本月和苏州诗人阿鬼聊天较多,也见了在苏州生活的诗人李德武。对于诗歌写什么,怎么写,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之中。
诗歌写作如何把握好一个度:现实与非现实,理性和感性,意识与潜意识,诗意和哲学,空灵与写实,长与短,甚至读懂与不读懂,等等。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唯有一点必须遵循:真实书写,诗必须来自于灵魂。
                    龚学明 2015-12-31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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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12-31 13:14 | 只看该作者
首席欣赏,只能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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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5-12-31 14:56 | 只看该作者
读过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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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1 20:55 | 只看该作者
一牛道长 发表于 2015-12-31 13:14
首席欣赏,只能学习了。

道长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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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1 20:56 | 只看该作者

胜林兄上次的指点我一直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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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5-12-31 20:56 | 只看该作者

胜林兄上次的指点我一直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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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5-12-31 20:59 | 只看该作者

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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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6-1-3 13:59 | 只看该作者
是诗选,发布在原创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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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6-1-3 16:26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6-1-3 13:59
是诗选,发布在原创更好吧

无为老师提醒得好,发时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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