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战记》和《深圳记》

梦儿

《打战记》
我拿着布袋来到一座城池前。太阳有白白的长胡须，拄着拐杖。我也拄着拐杖。城墙上的士兵指着我吆喝，我说:我是鲁班。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向我立正敬礼。一匹马冲出城门，马上女乘客用手向右作揖。她下了马，拉着我手走到马前，马摇头摆尾，她拍了拍马背，就跃上马，她伸出手，要拉我上马。我踌躇着怎么上，站在马屁股后面。马脚倒踢，踢中我的布袋。她把手再伸来，马蹲了下去，我坐上，抱紧她，马起立，一跃高，她手一挥鞭子，马差点撞到城墙，城门只开一缝，我们和马像张纸一样通过。她挥马到府前，沿途是街道小邑。我揉了揉脸，摆摆身子，也帮她摇摇头部，我们俩由扁变圆，我用脚踢了踢马屁股，像张纸一样躺在地上的马，也变圆站立起来，马摇了摇头。她拉着我的手走进一道门，一个威严像岳飞的将军坐在太师椅上。她说:“父帅，我们请来了鲁班。”将军说:“你有什么本事？”我解下身上的布袋，打开，拿出月亮，说:“这个可以用来照明。”我铺开星星，拿出木梯子架在星星上。“我们可以这样运送兵力。”我把星星围成一个圆圈，像人们围簧火。星星面对面架梯子，士兵在梯子上走，士兵槌绳而下，与敌人撕杀。等我说完，将军手托着头在打瞌睡。“走吧。”她拉着我跑了出去。将军醒后，拿起地上的月亮星星，扔向一边，说:“这些废物。”
她拉我来到池塘边，扔石子，石子荡开涟漪。我站在一旁踌躇不安。“我们相识不久。”“是的，去年。”“父帅为什么不肯答应你，婚事。”“也许我不够格。”她站起来抱着我脸吻了一下，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啜泣。“有一富家公子追我，我没答应，提亲。”我不敢抱她，手离她肩膀有两寸远。“呵”，远远一声。我手立刻松开，她还在手抹眼泪。是将军，“把你的破铜烂铁收好，我用不着。”“我想打战时---。”“应该没用。”“滚远点。”“好。”
当我滚远点的时候，树下，她头靠在我大腿上。我把月亮拿出来，向它吹了口气，它像孔明灯升上了天。树垂下绳子，我把星星系上，树把星星甩上去，天上有手接着，然后像放莲花灯于河上，满天星河。“我们许个愿望。”她说，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愿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我祝祷着。“你在想什么？”她说，又说:“我们应该先做爱。”“会的，等战打蠃了。”我道，“还有你父亲答应。”我们坐起来，深情相吻。她说:“你说，我们的美梦能不能实现。”“希望会啦。”我说。
一马奔来，在远处的平野立住，一卒下马跪下说:“公主，城内有变动。”“什么事？”“蒙古派人来提亲，说议和。”“你怎么知道？”“是我说的。”背后走出一个执纸扇的书生，书生收起纸扇。“是你！”她道。“不错，两年不见了，是我掇谈了这桩婚事，面请圣上，再也改不了了。”“蒙古使臣也是你派来的？”“他是我好友，此次西行的伴侣。”我说:“我去杀了他……这该怎么办？”书生低头冷笑，对她道:“趁你有机会，逃吧！”“别上他的当。”马卒说。我把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收回囊中，“你有这功能！”书生大惊，“你是谁？”“我决定跟他跑。”她说，手拉我的胳膊，一起走到远处的马，牵着马。我们跳上马背，她向他们挥挥手，书生一声冷笑，我们驾驰而去。
将军大怒，手捶桌子。蒙古使臣气得吹胡子。“将她抓回来。”将军下令。2015年12月30日中午写。(未完待续)

《深圳记》
深圳非常森。行人躺树下乘凉。行人用手扫了扫石凳，一只猫坐在石凳上。两个老人在石桌上挷手腕。附近一棵大树在咧嘴大笑，树叶蒙在我的眼睛上。我向上吹了一口气，太阳挪了一挪。曰光炽烈，我用手挡。老人用将按在太阳上，大地震动了一下，一只大象用鼻子推太阳。大象鼻子卷高太阳，像花洒喷水，太阳像赤身男子擦胸洗澡。老人手摇葵扇，云朵包裹了太阳，太阳抽了抽鼻涕。
蚂蚁地上爬，长长的一条线。一只拖鞋踩上去，蚂蚁绕过脚而行。一只蚂蚁爬上一块树叶，风吹树叶，树叶飘荡在空中。一条蜘蛛线承住树叶，蚂蚁沿着蜘蛛线爬，倒着在线下爬。一只手扯断蜘蛛线，蚂蚁荡了过去。两只蚂蚁在树上拉这条线，线上的蚂蚁用嘴咬线，张开双手做飞翔姿势。
行人用脚下布鞋扔向前，单脚斗牛似的。是跳绳子，两个小女孩在一起跳。一只手抓住石柱像抓住啤酒瓶，男子仰头喝下。￥放在身旁。小鸡在地上啄。
有人将太阳夹在手中，太阳像一张纸。太阳笑了，一只手用剪刀把太阳剪成齿轮状，太阳像汽车轮胎。太阳用手抓住剪刀，吞下剪刀。剪刀像只张动的钳子，满嘴臭气，钳住一只牙，牙虫跑入屋子，像走在羊肠小道上回家的农夫。太阳吐出剪刀，扁着嘴。一只手拿过剪刀，对着牙床上张着嘴的病人，用铁锤敲击剪刀，剪刀刺死一只虫子。我走出牙医院，对着镜子呲牙。镜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拔我牙，小手像弹吉它。嘴里冒出音符，飞出窗外。有捕鸟网子收集音符，手把音符塞进笼子。我仰头望着阳台上笼子里的小鸟，太阳哈哈大笑。
一个小孩滑着滑板经过。篮球场上有男孩运球。妙龄女孩抬手撇嘴。公交车停站有人下车上车。我走在深圳的街道上，用手擦额头的汗。我到一个摊子上坐下吃了碗豆腐花。交了钱，滑板男孩经过，我上了公交车，到了一站，走下车。太阳在咧嘴大笑，伸出一只手拍了我头，然后拉着我手飞上天空。我望见一座城市高楼密集，路如河道。车子像挤扁的鱼，人在车子里用手掌扇风。那些车窗关得实实的，像冰箱里的鱼。一只气球升到我身边，我脚踩一只飞过的纸飞机，纸飞机张开像个篮子把我包住，我手抓住气球蝇子，向西降入莲花山草坪。草坪人多，我双手枕头躺在草坪上，嘴咬着一根草，闭上眼睛，入了梦！2015年12月31日中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