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哲学(12)
春天的蹄音
文/戴永成
春天的蹄音,是从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最深处传出来的。一串蹄音,踏着蒙古长调的旋律。一种野性,踢痛刀光剑影的历史。草原春秋,被蹄音撰写。风流人物,被蹄音收藏。
蹄音,是草原独有的种子。播种草色的血,收割江山。播种桀骜的心,收割信仰。
马背之上,是风云。马蹄之下,是疆土。
是谁放牧马背上的春天?草原汉子?马背上的民族?
是谁放歌格桑花的情歌?草原女人?马背上的女神?
马背上的黎明与黄昏,是蹄音踏出来的。一根套马杆,套着春天,奔跑草原。
马蹄音的铿锵与悲壮,是胸膛喷出的血。一朵格桑花,香着花季,芬芳爱情。
一串串蹄音,踏过辽阔的草原,踏过沧桑的岁月,踏过沉重的命运,踏过浪漫的月光。
春天的蹄音,被草原雪一次次干净着,被草原酒一次次醉饮着,被草原湖一次次跌宕着,被佛经幡一次次禅意着。
蹄音的春天,与花同香,与酒同燃,与佛同祈,与诗同醉。
我是一株被蹄音叫醒的野草。蹄音,穿过草尖,高过头颅。草色的哲学,迎风而思。蹄音,穿过草根,低过泥土。野性的诗歌,发芽乡土。
蹄音,很野。野草,很野。野花,很野。我的那些被蹄音踏醒的诗歌,也很野。
春天的蹄音,我的脉搏。蹄音的诗歌,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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