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个 新 韵 一 大 侠
——诗人原草先生
姚 义
“好个新韵一大侠!”是我前年二月写给原草先生四句诗的最后一句,今用作本文标题,不是偷懒,因为我一时还想不出比这句话更妥当的题目。马年春节期间,清点近两年文朋诗友的来函,发现原草先生的来信最多,自2012年2月至今已有37封,平时发于手机短信或打电话交谈的次数更多。自手机短信兴起之后,写信邮寄的人愈来愈少,而原草先生仍然坚守写信这一传统阵地,很不容易。实则我与原草先生虽常书信来往,但至今还未见过面。去年我曾几次在信中约他来西安一游,他也打算要来,因家务繁忙或诸多杂事干扰而未走开。原草小我十几岁,身体比我好,相信他在方便之时,会来西安一游的,因为西安还有他的其他亲友。
记得2013年12月,定居河南平顶山市石龙区的原草先生主动来函,同时收到他赠我的三本诗集:《别梦依稀》、《日华月晖》、《小楼一统》,我拜读后深感诗意很浓,格调很高,曾写了《如逢花开,如瞻岁新——试说原草诗的自然美》一文寄他,被他投给2012第四期《石龙大事月季》(内刊)予以删节刊出。我看了刊出稿觉得删节得太伤筋动骨,致使语气也不能连接。我试将原稿投给陕西省官办刊物《书海》,几经该刊内部数位编辑审阅通过,终于在2013年第四期《书海》双月刊全文刊出了,又被人将此稿推荐,在甘肃平凉市办的《晚晴》杂志(2013年总50期)予以转载。一篇浮浅的读后感,能先后三次刊出,我已很知足了。但原草先生要我针对他此后寄来的三部手书诗稿再写点什么,打算正式出书时用作序言,这却让我有很难突破的压力。
马年春节前后,除了应付手机拜年短信之外,我重新拜读原草先生先后寄来的手抄诗集《楼外青山》、《义缘长安》、《汉关秦月》。此三部手稿在陆续收到后就及时看过,今重新阅览,仍有如同面对着刚充好的酽茶,又如端上刚煎好的米酒,有股异香扑鼻的诱人魅力。我本想从中引出几首和读者一起品尝,但首首都各有特色,让我眼花缭乱,不知该选哪首好。干脆笼统的说点我对原草其人其诗的总体印象。
原草的诗如同他本人一样热忱、真情、坦率而又棱角分明。原草先生能主动写信和我这个不曾谋面的诗歌爱好者交往,谈诗论道,若几天不见他来信,我似乎就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他的手抄诗稿的第二本《义缘长安》指名道姓是因我而命名的。原草先生的诗,以类似于古诗中的五言绝句或七言绝句的形式为最多,但又不受绝句律体的韵律束缚,而是不限平仄和粘偶的新韵诗。其诗意分外明朗、清新,歌颂什么,反对什么;或者警示什么、劝告什么,态度鲜明、事理清晰。这些年我读到一些人的诗,虽然仔细在读,却看不明白作者到底要告诉读者什么,在表现什么。读原草所有的诗,至今还未发现一首其义含混,给人不得要领的感觉。现举《借韵和姚义先生》(写于2013年5月15日)为例:“好汉不提当年勇/ 珍爱人间未了情/ 江山已非旧模样/ 铁肩担道妙手文/胸有七星比海阔/ 尽扫俗尘天地新/ 秉烛夜读书万卷/ 闻鸡起舞艺求精/ 一路行吟世风采/ 万里长征重登程/ 诚交四海多相识/ 谊交五洲任水深/ 大道至上说大道/ 醉翁亭下步醉翁。”这是一首用我原韵回和的诗,现也将原拙诗引出。《闻许君焕英携友自京来寒舍造访有感而赋此作以记》:“久仰燕赵多壮勇/ 唱绝千古易水情/ 今有许君翻新样/ 不爱红妆爱诗文/ 酷学太白胸襟阔/ 词追苏辛境界新/ 已出锦绣书三卷/ 空谷天籁更求精/ 应诺西来秦风采/ 千里潇洒走一程/ 相逢不必曾相识/ 以文会友缘分深/ 心有块垒尽兴道/ 乐煞泾渭垂钓翁”。将两诗比照,我认为原草先生的诗比拙作胸襟更开阔,境界更高,不失大家气魄。又如2013年端午节前的一天,我用手机短信发给原草先生一首即兴之作:“日暮伏案泛读忙/ 接信始知五端阳/ 愧无新诗吊屈原/ 自甘遭讥揍脊梁”。原草看后立即短信回和:“烈士暮年耕读忙/ 秦月西沉迎朝阳/ 有幸故里步三原/ 无愧文坛一栋梁”。对我的热忱又耐心地鼓励自不待言,我只能更奋力自勉了。原草的不少诗中,对时下存在的贪腐风、浮夸风、拆迁风、形象工程风等社会不良现象和道德滑坡、信仰缺失等弊病给予了直接聚焦暴漏和针砭,可谓忠贞谏言,难能可贵。读他诗后,不由得送他两句赞诗:“直人赤心直脾气,战士情怀志不移。”.
原草先生身上,还表现出讲义气,重友情,甘于帮人排忧解难的豪侠精神。有两件事可以作证:一是拙著《姚义古风新韵集》编好后,想正式出版,曾托人联系了几家出版社,但都要价太高,自己一时凑不起来。原草先生知情后曾几度表示愿意帮忙,他说能在河南联系下较为便宜些的出版社。我考虑再三,此书稿曾托他帮我把关,校对错别字,已够麻烦他了,再让他为我与出版社讨价还价,即使成交,还有校对清样等一连串琐事,会给他带来更大麻烦,故决定最后还是在西安出书了。原草这种乐于为他人排难解忧的精神使我很感动。二是有个叫白雪梅的画友,其散文集《往事与今生》托文友李先祥联系在重庆印刷出版,当书印出运回后才发现错误极多,她托我给原草先生邮了一本。原草先生看了后认为此书错得太离谱了,书中竟出现了八、九页无字空白,张冠李戴、前后矛盾之处不少,原草先生坦率地写了很严厉的批评意见,后将此意见复印寄重庆,印书的厂家表示认错,答应按校正后的清样重印了200本,作为补偿。要不是原草先生这封尖锐的批评信,此书的纠错就只能不了了之。如今能真正运用批评武器帮助别人的人是少之又少。原草先生可谓诤友,是在真心帮人解难。拙著《姚义古风新韵集》出版时,原草先生曾热情洋溢地为我写了七首赞诗,我将赞诗附于书的末页。他又主动联系请文化界老前辈九十多岁的皇甫束玉先生为我题写了书名。至今,我一直觉得亏欠原草先生的人情太多,无以回报。
原草先生对诗特别痴情,几十年来始终保持着高产、多产的势头,其诗中既自律又励人。每读原草的诗总能给人以激励和鞭策,我认为这才是写诗应达的效果。重读这三本手抄诗稿,更觉得原草先生是个永不疲倦的歌者,他几乎每天都在写诗,有时一天写十几首。他是把诗当作日记来写,已成为一种养之有素的习惯了。从《义缘长安》、《汉关秦月》两部书稿看,她把日记、信函、诗歌容于一书之中同时抄写下来。我粗略统计了一下,三本书稿仅诗、词、楹联三种文体已有1200余首,这仅是2013年1月至2014年1月之内的创作,其数量之多,可与南宋诗人陆放翁相比肩。而且他的诗大多是写给具体人的,不是文朋诗友就是亲人、学子,每首诗写给谁,指名道姓,实话实说,无虚语套话,即使没有正式发表,也已经起到了积极交流作用。对原草先生的总体印象,我还是标题上的那句话:“好个新韵一大侠!”
2014年2月1日(正月初二)于西安
(本文作者姚义,1936年6月出生于甘肃灵台,现兼职民间学术团体“新韵学会”副会长,“关陇民俗研究会”副理事长、“西安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出版有《姚义文艺评论集》、《姚义古风新韵集》等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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