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世现 于 2012-8-5 17:26 编辑
2012,我们以微博的方式影响中国诗歌 《新诗经》不只是为了经典,而是为了一个全民参与的盛典。榜单里亦不全是榜样,记载与见证于此,评说与取舍在人。新诗经分三个榜:致敬榜,封神榜,新锐榜,每日三榜推三个诗人,2012年计推1000多个诗人,给中国诗人在微博来个集中的巡礼。
新诗经:
#新诗经##封神榜#176期【 邵衡宁】《崔护之十里桃花》。 衡宁,女,现为《天津工人报》专副刊编辑部主任。做过深度新闻记者、报纸副刊编辑,为女性杂志开过专栏。有大量文章被《读者》、《青年文摘》、凤凰网、新华副刊、《品读》、《特别文摘》以及《侨报》、《国际日报》等几十家有影响的报刊转载
高世现:
#诗歌日# 【邵衡宁】 1872:诗歌日是针对《新诗经》而设的一个诗歌节日,它是对当天《新诗经》所推介的诗人作更全面的回顾、解读、展示
邵衡宁,女,现为《天津工人报》专副刊编辑部主任。从大学时代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发表几百万字,做过深度新闻记者、报纸副刊编辑,为女性杂志开过专栏。有大量文章被《读者》、《青年文摘》、凤凰网、新华副刊、《品读》、《特别文摘》以及《侨报》、《国际日报》等几十家有影响的报刊转载,有《电视土豆之歌》、《我送父亲进养老院》《晒太阳的老太太》、《永远温情的杂货店》等十数篇文学作品获天津市报纸新闻奖副刊奖及其他文学奖项。 ◆崔护之十里桃花 十里桃花殷红 万千蝶舞莺飞 风清,云静,鸟儿啁啾 枝头上那拼力怒放的花儿 也醉了 终于忘了那个疼痛的春天 忘了前生 也不过是从夏到春的一段距离 那纷飞的夏雨啼血的秋雨和纷乱的冬雪 就将无干的人,和无干的岁月 付诸流水 猝不及防 与这十里桃花相遇 一些花瓣开始急匆地凋落 一些小草兀自在嬉闹中疯长 杜鹃声声唱着:忘了忘了 微醺中依稀记起 曾经 在阳春三月 桃花,是唇间轻轻吐出的 那个最温柔最疼痛的名字 ◆稻香十里 金秋十月 又见稻浪 父亲 你的坟茔在稻香里隐匿 一如生前 喜静低调的你 这是稻田里 野草丛生的一方净土 有一只蛐蛐在清脆地鸣唱 让我油然生出感激 父亲 在离别故土40年后 你终于在63岁上 以沉睡的方式 叶落归根 十月 果真天高云淡 我举头看天 低头看你 父亲 我跪在你的墓前 那些沉睡的疼痛 那些曾经的欢笑 都随眼泪倾泻而出 父亲 当我哽咽地这样叫你 就像我从前放学回家 叫你那么自然 8年的阔别之后 依然那么熟稔 我知道,父亲 我们从没有分离 生命中缺了一角 又缺了一角 在世界的那一端 十里稻香里 父亲 你和祖父祖母 终以一种让我们伤痛的方式 相聚 父亲 你不是多么俊朗的男子 但我第一次庆幸我的眉眼像你 我第一次庆幸我儿子的眉眼像我 生命的传递 让短暂伤感的时光 从此有了永恒的意义 让人在生离死别中 感受到生命延续的力量和慰藉 ◆初冬,暖情 初冬,真是最沉静的季节 树叶凋零,田野空旷 万物都在删繁就简 就像地板上那飘落的长发 将曾经的万千心事 都付与尘埃 一天,或可等于一年 一年,或可等于一生 那要怎样的刻骨铭心 那要拼尽多少如诗光华 才能将庸常的生活化为经典 而世俗人生,从来缺少奇迹 越是牵挂,就越易被伤害和离间 有时,也不过是心底偶起波澜 两个最亲的人 转瞬间就已是山阔水远 还是过平淡的日子吧 平淡的日子多好 就如这初冬一样朴素简约 日复一日 所有的日子都混沌成一片 没有什么会刻骨铭心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值得记起 当然 也逃不掉那日复一日的孤单 那就沏一盏香茗在手 听一首清扬的音乐吧 或者就像这个晴暖的午后 外出走走 去看碧空高远 让明晃晃的阳光 将自己泼洒得温暖一些 ◆四月,真是最残酷的季节 四月真是最残酷的季节 春暖花开 万物萌发 一些微不足道的稗草 也在我生命的原野上 悄然发芽 疯长 妄图攻城略地 把我鲜活的生命 变成一座残酷的战场 这是一场不知输赢的较量 我无数个疏忽 终于让一个不起眼的小卒 变得来势汹汹 势不可挡 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喧闹的世界潮水般退去 我与这个熟悉的世界 一下子拉开了微妙的距离 QQ群上依然笑语飞溅 曾经的朋友也亲热依然 环顾四周 我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 藏在洒脱面具下的骄傲 一不小心 还是会透出 怕被嫌弃不祥的 自卑 我独自日日沉默 守住我大战之前的忐忑 一遍遍盘算胜算的可能 或者 就是茕茕而立 独自去看桃花红梨花白绿柳青杨 就像一场珍重的道别 二 一些人相遇 一些人别离 一些人出生 一些人死去 这样的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 但总有些人和事 让我无法忘怀 大战之前 我就像垓下之战的项羽 而淡然远去的你 是我今生无法放下的虞姬 闭上眼 浮现的都是和你共同度过的春天 于是 就有了那场凄楚的告别 我夜奔千里来到你的城市 在我们曾经相遇的地方 久久伫立 那株樱花树 繁闹依旧 我们牵过手的那个路口 车流依旧 而我却再也找不到和你相见的理由 那些眼泪和欢笑 曾把我们共同的岁月充满 总以为我们还会有无数个春天 却原来一转眼 就从相知走到了陌路 终于拨通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我说 我 在那棵樱花树下 电话那端 你沉默依然 刚想说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的相见 你已关机 我泪雨纷飞 这本是我一个人的告别 一个人的战争 这样的相见 于你又有什么意义 四月真是一个残酷的季节 万物萌发 春暖花开 没有你的春天 我生命的琴弦日益喑哑 但也像没有虞姬的项羽 少了愁肠百结心事万千 这个四月 既然注定我只能独自开战 那就心无旁骛吧 就像安详从容又倔强的农夫 专注地铲除那些疯长的稗草 偶尔累了 我也会抬起头看看远方 天空蔚蓝 庄稼碧绿 不知道远方的你 现在怎样 我却看见果实累累的秋天 ◆车上,谁在安然入睡 这是初冬 没有风 天气暖晴 一帧帧街景从车窗前闪过 这熟悉的踏实 让人不觉间 就生出几分困意 就这样睡吧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稳妥的司机 反正方向已定 道路明确 还可避开人与人之间 这方寸之地尴尬的逼仄 任他车停车走 管他谁上谁下 反正都奔着同一个方向 这一路的偶遇 缘分清浅 那些转瞬即逝的面孔 是风姿各异的花朵 都注定只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 不如闭上眼帘睡吧 让一场薄梦 化作一场蓄意的错过 没有相逢也就躲开了别离 而梦里 青山依旧 细水长流
就这样睡吧 睡在繁花盛开的梦里 飞逝而过的风景 一路向前的车辆 早已千百遍印证 平淡的生活里少有奇迹 却自有一种东西让你慰藉 好好睡吧 就像安睡的蝴蝶 别怕睡过站 生活 允许我们 偶尔制造一点可以承受的涟漪 允许我们偶尔来一点小小的浪漫 却为何 总会在目的地惊醒 是不是安恬的梦里 依然有一只天眼 为我们点亮旅程理性的灯 ◆庭院清寂 月光朗然照着 庭院清寂 空阶苔痕犹碧 朴素的柴门 虚掩已久 等你 “吱呀”一声推开 来读这满院婆娑的树影 和 深深浅浅的心事 叶绿了几度 又黄了几度 你的足音仍响彻在梦里 安详的小院日益苍白 那最清幽贞静处的激荡 那最空灵背后的悲哀 一天天剥落 都被月光漫染得风轻云淡 又是一季霜寒露重 空阶苔痕依旧 这般看来 你前尘的许诺 我今生的心痛 都注定是结不出果实的花了 庭院幽僻已深 偶尔的几声虫鸣 幽咽得仿佛遗落自谁的梦里 所幸已不似从第一瓣落红上滑落的雨滴 那痛 也就比去岁钝了几分 而时光之火 在月下焚我无声 银白的 银白的 正把我从苍翠度向黄枯 纵使有一天 你真的来临 这满目的苍凉 太迟的你 是否真的可以从容面对 ◆海之叹 苍凉的潮水涌上来了 刹那间淹没了宁静的沙滩 才不过是微风乍起 你这里已是碎波千重 有轰隆的雷声自海之心奔涌 无边无际的海岸线 守着无边无际的空寂 你这最豪迈最浩瀚最狂野的 就日夜激荡在那永远的约束里 永远的蔚蓝色 永远纯粹乏味如天空的基调 永远随月升月沉而潮起潮落 千年万年都固守在这里 那些波涛是你郁闷的呐喊吗 那些浪花可是你绝望的祷词 多渴望冥冥中有一种神力 能牵引你五彩缤纷地升腾 呼啸着脱离这一成不变的轨迹 你飞珠溅玉 千万次玉碎仍不肯瓦全 那些泡沫 是你最先撞碎在生活之岸上的梦幻 知否啊,海 那混沌世故的浅滩 才最接近庸常的人间 ◆飞鸟 这样的高度 我已飞过千次万次 撞入视野的 总是那些山峰 那些流云 还年轻的心 终于厌倦 在又一次平庸的升腾里 渴望知道生命的极限 渴望有一次真正的飞行 也许终不过又是一场失败的冲刺 但总可对世态多些清醒 也许终生都会限制在那宿命的高度里 飞呵飞 直至有一天垂垂老去 不甘的灵魂 仍要化作一棵树的滋养 以另一种形象 直指苍穹 ◆冬日情绪 秋 就这样去了 抬眼望 已是遍野寒彻 风的低吼 如谁的浩叹 一声声 带着生的困顿 回荡在林间 谁在左右时令 不动声色间 便 翻手为芳草连天碧 覆手做万木萧萧然 敌他不过 且让我握紧你温暖的手 握紧我今生可以的把握 在你脉脉的注视里 将我一生的悲欢 次第演绎 ◆暮色 悲伤的歌子不忍听 听了 那些化不开的情愫 就会随暮春梅雨呼啸而至 无边落红里 分不清哪是杜鹃啼血哪是伤痕 红尘汹涌 不谙水性的我 已挣扎得太久 可否借你的肩头一用 背离斑驳陆离的都市 在你温暖的怀抱里 闲看傍晚的余晖 在清亮的眸子里 变幻着颜色 经历了许多之后 总有些隐痛不忍想起 而你平和的微笑 正宜于抵御晚来风骤雨急 ◆秋天印象 谁的剑寒光一闪 倏忽间 便惊飞万树落叶 受惊的雁阵 仓惶迁徙 一路向南 向南 冷雨潇潇 叶不再田田 蛙鼓蝉鸣已随暑气阒然 丛里 叽叽鸣唱的 又一季惜别的歌者 淤泥中的藕 那沉睡于黑暗中的果实 开始在阳光下 在谁的盘中 兰质慧心 清香如莲 ◆想念 窗外晒了一条海鱼 腥咸地让我想起大海 我把这条鱼用油盐酱醋烹了 再加进一些人生的酸甜苦辣 大海就奔腾在我心中了 看见路边的一片落叶 俯身捡起 夹在日记里 权且是收藏一季凉秋 那叶脉间仍响彻着 春的细雨 夏的阳光 还有葱茏的鸟啼蝉鸣 让人隐约地想起轮回 想起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 想念你的时候 我却找什么来替代呢 事事是因又事事是果 处处不是你 偏又 处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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