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屠宰场

林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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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的屠宰场

午夜的屠宰场的灯亮了
通火透明，城门纷纷打开
猪们排着队依次赶往刑场
有些像烈士般抗议几句，有些像懦夫
挣扎嚎叫
我们充耳不闻。血腥腥的现实
我们谈着更多的是那个肥瘦，肉质鲜美
血流成河，像种族大屠杀
刀子被洗干净挂在墙上
一条条生产线下来，褪毛，剥皮，拆骨
肢体被分割，整理，打包
运往各个菜市场，各个村庄
清晨或傍晚，供奉我们的神灵和祖先
然后再回到我们的肠胃，成为身体一部分

天依然那么黑，有几颗不肯落下的星子
焚化炉那高大的烟囱飘着黑烟
和天空中闪着的星子对峙着
抖落一些看不见的尘埃
天空的眼睛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哼都不哼一声
大众的需求变成公理
成为理所当然的事

大荒

大荒

各个菜市场，各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