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
———黑马《突围》浅析
文/陈红为
这首诗第一次读，因为要写下点儿想法的缘故，一开始便是一段段分析，共同体会字里行间包含的人生哲理，读到最后总体感觉画面感很强。
前两天正好收到《诗选刊》（2017.1），里面收录了张二棍一组有关寺庙的诗歌，有几句印象深刻：“望着/对岸浣衣的妇人发呆”,“小僧在溪畔/洗牛仔裤。他说/要下山的时候穿/我想起，刚从大巴上/下来的那些居士/望着山门/就忙着，换上一身海青”。
还有德语女诗人萨克斯的诗句“艾草奥秘中的苦涩”
诗人的心是相通的，下山，上山，其中的奥秘很多人懂，其中的苦涩鲜为人知。
僧人特定人群的普通人，寺院远离尘世的清静地。“崇山峻岭”，“与世隔绝”“顶礼膜拜的大殿”庄严肃穆，心旷神怡的处所。“避世修行”，“ 每日的功课和偶尔的劳役”，这种向往和安逸并不是“僧人”想要的，“很累很累很累欲哭也没有声音”，“ 这个茧是他自己做下的”，到此，文字的顺畅叙述嘎然而止。犹豫，迷茫，诘问，惆怅，不由触动读者内心，或以往，或当下，或周围，寻找无处可找，空濛，寂寥，落寞如孤单的落雁。思考之余，诗者的表达主旨渐渐浮现-----信仰。
一个人的信仰，一个人的灵魂住所，灵魂：“翅膀被烟熏火燎得只剩下几根翎羽/早就失去了炫目的光彩/和日行八万里的气魄”。道德：“白花花的银两在凄冷的月光下/无辜地遭受道德良知的谴责”。灵魂无力，道德缺失，再优雅的环境也是摆设。
感动首先要触及敏感的神经，“信仰，灵魂，道德”，这些不是神经末梢，是中枢，是人生的本质，一个人的真实。也是这首诗抓住读者值得称道的地方。
有意识的思想，无意识的行动是这首是的另一个亮点，在是诗的后半部分得以体现。“他忽然想下山回到繁华的世界/这时候心如止水/却纵身一跃站在了寺院的屋脊”,“寺院的屋脊”的寓意是否是超脱，超脱隔绝，超脱修行，有待商榷。这种无意识的纵身可能连诗者自己也无法解释，是内心深处的潜意识，有意无意对自我的挑战，是冥冥之中“流向大海的溪水”“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的暗示。
平凡的人生，想了做了，“有个光辉的前程”，至少眼下是这样的，就已经足够了，没有英雄似的激情豪放，只为岁月轮回加深一点印迹。
平淡的笔触描写浩大，诗中可见作者一再压低豪迈的情怀，尽力缩小情感的扩张，“回首告别自诩净土的泥淖”，一句而已，留给读者去思考两腿泥，留给读者去自己描绘那位没有绑腿带，正阔步向前的僧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这幅画面一定豪迈。
交谈式的叙述，淡淡的反思，黑马的诗歌，很容易为同行和读者接受。这首诗很有代表性，最后借用作者另外一首诗里的诗句作为结束语：“现实的背面/写着神的旨意”。既是突围成功，也是对全诗的理解和禅释。
附原作：
《突 围》
文/黑 马
不知道是深陷在这崇山峻岭
还是有意在此避世修行
反正如今他成了僧人
一切听凭发落
除了每日的功课和偶尔的劳役
寺院下面那条溪水
和后山那片松林
可以寄托他未了的尘缘
其实只需走上两个时辰
他就可以离开这与世隔绝的所在
可是他似乎没有了心力
很累很累很累欲哭也没有声音
这个茧是他自己做下的、
翅膀被烟熏火燎得只剩下几根翎羽
早就失去了炫目的光彩
和日行八万里的气魄
白天那么多信众在大殿上顶礼膜拜
却不知佛居何处经诵哪篇
白花花的银两在凄冷的月光下
无辜地遭受道德良知的谴责
梦醒时分伸手还未见五指
他忽然想下山回到繁华的世界
这时候心如止水
却纵身一跃站在了寺院的屋脊
回首告别自诩净土的泥淖
脚下生风穿越那片松林
再跨过那条流向大海的溪水
这时候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
大路朝天上面走着新生的人
擦肩而过的只是春华秋实
能够留下来的却是风雨雷电
还有抹不掉的日月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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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9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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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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