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野》
田野里,一台拖拉机,正在吃力地翻地
鼻孔冒着黑烟,喘着粗气
这么多年,我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却不知道秋收,在哪一块地里
《太原机场》
跑道再长,起飞也有距离
年逾不惑的我,一个人行走在
杂草没脚的田埂,渠坝
仰望深远的天,跃跃欲试
《秋天,树下读诗》
地上有很多落叶
各种颜色,不同形状
就像一个个文字
把她们归拢,组织起来
就是一首秋天的诗——
一阵风,惊起
满天长长短短的句子
《半夜醒来》
半夜醒来,什么也没做
只是想看一看,那条大黑狗还在不在
天上那轮月亮,还剩下多少
够不够照到故乡的河上
《念》
好像冬天已经习惯了感冒
好像每次吃了药,也好不了
纸巾扔了一篓,鼻子有点晃动
就像你当初哭时的模样
医生说,要多喝水
你尚温的眼泪,就是良药
《都有卖的》
去超市,买东西
一瓶醋,一斤糖,一袋盐
几个辣椒,几根苦瓜
外加一瓶烧酒
生活的滋味,超市里都有卖的
把自己交给一瓶高粱白
在一条眉弯的巷子里
再把自己交给月光
《卖水果的人》
街道边
香蕉,梨儿,苹果,柑橘......
依次列队,等待苦的人
卖水果的人也是果子
孤零零地结在路边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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