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个世界,这是我知道的,
但我却不知道在窗外那片曾经枯萎的草地上,
如同扉页漫过的一抹最好狐魅,我看见了一条巴巴着扑向蝴蝶的小狗。
亮汪汪眼睛,短短腿,头特别大,或许是条名狗,或许也并不名贵,
狗类总是杂种居多,但翘翘的屁股是温暖而真实的。
它的头上飘着蝴蝶,颈上飘着蝴蝶,嘴上也飘着蝴蝶,
至此,当我看了看天空,我似乎忽然明白了蝴蝶存在的意义。
跳跃,扑腾,但它终于累了,开始蹲着喘气,舌头老长,它的头低垂着,
它想要开始思考,它想要知道自己是否会一直失败下去。
但它的思考是没有力度的,因为它不能象人类一样托着腮帮,
更不能象人类一样,先点燃一支烟,然后再吸上一口,
所以它的思考不能深刻。
比如它很快就和另一条来历不明的小狗好上了,
嬉戏着,而且色情着,而且滾在一起,
各种不雅,让我感动得要哭。
但我却注意到了它们恋情的发展,先是对眼,然后是蹭,然后勾肩搭背,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理论,没有欺骗,不谈阴晴圆缺。
但我却是有腮帮的,于是我肯定知道我不会象狗一样撇起一条腿就撒尿,
我必须呆在一个叫洗手间的地方,一个安放人类私处的雅致小盒子。
至于这个雅致小盒子,在我们的理论体系里,是不是真的存在,真的有价值,
是不是可以飘满孔夫子那个年代的蝴蝶,我问谁呢。
可我怎么总感觉,当我终于下蹲,
我的翘翘的飘满文明字眼的硕大屁股,其真实性为什么远不如一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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