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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度首届J青年诗歌奖 颁奖会在京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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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4 15:31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17年度首届J青年诗歌奖 颁奖会在京举办

  据新浪读书2018年01月03日消息 2017年度首届J青年诗歌奖是由J诗歌俱乐部与北京大观世纪文化传媒公司共同举办的一项奖掖与发掘中外青年诗人与学者的诗歌奖。首届设立J青年诗人奖与J青年批评奖两个奖项。

  本年度诗歌奖由颜炼军(批评家)、李浩(诗人)、陈庆(诗人、译者)、子禾(诗人)、陈迟恩(诗人、译者)、陈辉(出版人)发起。

  亚美尼亚青年诗人罗伯特•察杜梁和青年批评家张光昕分别获得“J青年诗人奖”和“J青年批评奖“。

  罗伯特·查杜梁 授奖词:

诗人阿西宣读罗伯特·查杜梁(Robert Tsaturyan)的授奖词诗人阿西宣读罗伯特·查杜梁(Robert Tsaturyan)的授奖词
  罗伯特·查杜梁是携带着古老而独特的亚美尼亚语在汉语文化中进行写作的青年诗人。他的诗歌所捕捉的不仅是文化之间的碰撞,同时也是日常话语中的意外,以及一颗诗性心灵与世界之间的撞击。他所做的工作,对于中国青年诗人的持续翻译,也成为了中国文化土壤中正在发生的诗歌现象的一部分。而带有异邦激情的叙述方式与汉语温和的抒情方式相融合,则开启了另一种让汉语诗歌融入世界文学的途径。在他的诗歌中,一方面有着对世界文化资源的吸收,如其对于伊朗短诗中戏剧性场景的借鉴;另一方面有着对诗歌本体的体悟“诗……是一具雪棺材,而我们用水覆盖它的裂痕”,同时也是对时间、空间以及语言中的“那条裂缝”的感知。而在这条裂缝之中,我们可以瞥见他者与自我栖居在未来中的一抹微光。

  答谢词

  ——J青年诗人奖

  罗伯特•察杜梁(Robert Tsaturyan)

亚美尼亚青年诗人罗伯特•察杜梁(Robert Tsaturyan)致答谢词亚美尼亚青年诗人罗伯特•察杜梁(Robert Tsaturyan)致答谢词
  女士们,先生们!

  我愿向朋友们、到现场的每一位表示感谢!

  我们常说,诗歌的语言是普世的,同时又很清楚地知道诗歌的由来及实践随诗人不同而不同,以及为了互相阅读我们需要超越语言的障碍。

  以此,我愿望向那些把我几首诗译成中文的人表示感谢,使得你们可以阅读而我挑战自己的谦虚。

  这是青年诗人奖,这意味着两件事——获奖者年轻,而这个奖应该是一种为面临着这条漫长或短暂之路的鼓励。

  《颤抖》《屠杀》《民族的心脏》《异教诗歌》《面包之歌》。

  这些是让丹尼尔•瓦鲁然(Daniel Varoujan)死后成为亚美尼亚文学历史上最伟大诗人之一那五本书的标题。他是1915年被杀死,年仅31岁。然而,年轻诗人不去阅读他的诗有两种阻碍——他是用西亚美尼亚语写作,与我们今天使用的东亚美尼亚语稍微不同的一门语言。第二原因乃是,他已经成为了经典,这使大多数读者认为他已经过时了。

  在一首名为《在阿尼废墟里》他写道:

  “沉默将漫延。在

  广漠原野上,废墟将流溢

  伴着月亮一丝甘甜的微光

  ……

  阿尼将保持永恒的沉默……”

  (陈庆 察杜梁 合译)

  存在不同种类的沉默。

  在被摧毁的城市里甜美阳光里有沉默,在学生公寓里下午咖啡厅愉悦的气氛中也有沉默。在第一种情况下,那些不堪言的痛苦保证沉默,而第二种情况下那是身体的舒服。

  但还有第三种沉默,未说出来但被听到的一切,“在子宫里学到的一切”(尼古拉•马兹洛夫 (Nikola Madzirov))。因此,对诗歌而言,为了更为真切地被听到,“不多说”往往很重要。

  实践包括不仅是把一个诗人的经验带入词汇里,而且对隐喻的搜索,一门新语言的寻找——通过一项艰巨的工作,通过翻译,也通过直觉,通过白日梦。

  感谢大家的聆听。

  张光昕 授奖词:


青年诗人李浩宣读张光昕的授奖词青年诗人李浩宣读张光昕的授奖词
  张光昕的诗歌批评写作,有鲜明的文体追求,有包纳广博知识的梦想。他对当代诗歌的观察与辨析,尤其是对同代诗歌写作者的关注,让他成为当代诗歌批评中一个特别的存在。张光昕显然不是那种浮光掠影的批评家,他的批评基于坚实的专业研究而展开:他对昌耀诗歌的研究,对鲁迅《野草》的独到进入方式,显示了他对大作家写作的综合把握能力和非常有才华的理解路径。对文本的直观能力和丰厚的学术修养,让他的批评具有良好的兼容性。在僵化的学院知识生产模式的包围下,他日益成熟壮大的批评风格,看似充满危险,却蕴藏着批评最鲜明的活力,我们因此对他的工作充满期待。

  答谢词

  ——J青年批评奖

  张光昕



青年批评家张光昕致答谢词青年批评家张光昕致答谢词
  各位朋友,感谢你们在新年伊始,冒着严寒前来参加这个小众的聚会。2018年的第一天,北京,这座愈发老迈和荒芜的城市,依旧接纳着我们这些活在他身上的人们。迟早有一天,你我都会离开这里。但今天,我们仍然固执甚至痴迷地为它添砖加瓦,努力筑造一只幻觉的巢穴。

  诗歌,可能是我们相聚在这里、彼此探嗅、识别和加持的缘由,它像一处邮局柜台,我们在那里交换着精神生活,朝着虚无的孔洞说话。2004年,我21岁,在北京一所大学里按部就班地读书,“非典”之后的校园生活乏味如常,我不知该干点什么。我的专业是政治学,对诗歌,更是一无所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一门叫做“新诗研究”的课堂上,为了代替另一位同学举手答“到”。上课铃响,一位陌生而精干的年轻老师走进来,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柏桦”。接着,他为全班同学朗读了一首叫做《往事》的现代诗。我想冒着矫情之嫌说,这首诗在那几秒钟里击中了我。许多青年人在谈到自己如何走上文学道路时,都喜欢这样讲,我也一样,找不出更好的表达。那次意外的诗歌课整个地将我的命运改变了,我开始如饥似渴地读书、听课、考研究生、读博士,享受这一切慢悠悠的徒步跋涉。这是一个值得我珍藏一生的好故事,从那里开始,我悄悄踏上了一条文学批评的道路,也开启了一系列严肃、繁复、另类的批评写作。

颁奖现场颁奖现场
  但我的确要带点羞怯地承认,那些被称之为主流和正统的现当代文学研究,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直到若干年后,我艰难地完成一本关于《野草》的研究著作,用它通过了博士后出站答辩,接着留在北京的一所高校文学院任教,开始执起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教鞭时,我才开始真正靠近和踏上这块被精心承包的田野。在它人满为患的客厅里,我总是坐在门口一张小圆凳上,不愿别人注意到我。在过往的学习时代里,我要拜谢那些曾被我阅读过并令我终生受益的书籍,它们滋养着我得以热血沸腾地从事文学批评的写作,也帮助我在离住所三十公里之外的学校里谋到一份职业。我知道,我也正在成为在黑板上写下“柏桦”两个字的那个人,而教室里也一定正端坐着另一个自己。

  这是我在文学批评这一行当“出道”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奖。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首先是感到意外,随后是暗自的兴奋。自从2008年,我在《星星诗刊》上发表第一篇稚嫩的评论文章以来,至今十载光阴荡涤而去。我在文学批评这项工作中获得了持久的快乐,我受到过许多师长、前辈和朋友的教诲和关爱,他们的鼓励和启迪让我更愿意潜心其中、秉烛夜游。我的文学交际很少,除了去学校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这几年,我很为布朗肖的著作着迷,他是一个不出门的高手,我渴望向他学习,保存下一种内心纯粹的声音。卡夫卡区分过“两种旅行”,一种是外延型的,满世界地交游,大把的消息,八面都是山水和俊友;另一种是“原地踏步”,一切都发生在房间里,在几乎静止的读写生涯中迎接灵魂高强度的震颤、放射、颓败和变形。我更倾向于后一种生活方式,在其中啃更硬的骨头,肩负更重的责任,体味更持久的快慰。

  文学批评固然不是人情世故,但却是另一种非凡的人情世故,是用他人之酒杯浇自己胸中块垒;用秘密锻造的法则去告诉那些不太完美的人、物、事:你们会变得更好。在这背后一定是,用一颗心去贴紧另一颗心。大诗人昌耀——他是我在学生时代的研究对象,他的作品对当代汉语诗歌的精神感召将异常深远——在《慈航》中早已写下这样掷地有声的诗句:“在善恶的角力中,/爱的繁衍与生殖,/比死亡的戕残更古老、/更勇武百倍。”我想,在诗歌批评比诗歌创作还要更加堕落和孱弱的今天,对于每一位写作者来说,这个声音应当无比清晰有力地镌刻在我们的掌心里,用以激起我们灵魂面孔上的死水微澜。

  感谢J诗歌俱乐部,感谢热诚支持诗歌事业的有识之士,感谢一直关注我写作的朋友。

  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在自己热爱的道路中不计成败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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