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
14年
血色蔷薇是你
时光遗落的孩子是你
灰黑色的瞳孔是你
感到水墨色的是你
苦的侧脸是你
坐落的音容笑貌是你
倾倒你的影子的是你
你的梦是你
云影中隐约的是你
落在指缝间重生的是我
张牙舞爪的是我
压低指尖后
扮路过的信的是我
向每一棵树问好的是我
点亮灯火的人
也合上过远方的书
右手画饼的是我
无法安静就无法像石头般安眠的是我
你的额上盘旋着流水的印记
你看到的世界是模糊的
纸笔里藏着穗状花序
你穿过长廊
就坐在了窗口
你就像夏天香甜的水汽
带着风信子逃跑的你终究会落在纸上
水漫过天时也漫过了我
开始把梦当作记忆的回声
开始迷恋侧脸和平庸的黑夜
所有的耳语都是陌生的而不是熟悉的
连月亮也开始分裂和窒息
白色的水滴是泪么蓝色信箱是寄存的爱么
手心温热是握住了笔
离散开来是简单的疲乏
失眠之地再不能拥挤
那么多幻象中充斥的空白花枝
抚平纸张还是成为一张纸
都为掩盖匆忙
发觉自己表情简单，心绪复杂
喜欢干净而不遥远的事物
第一次编织了死
深刻的事物往往也显得冷
为你生涩地解释着玻璃的高尚
透明而黑暗
拴过的梦
要怎么渐渐还原
我平白无故地敲打
想给你高傲难懂的词
却又盲目而破碎
迷恋着灰白的海洋和静止的栏杆
找不到出路的亲爱呐
早些年也该费尽心思地喜欢
15年
哪一句是你
都不很重要
瑰色栏杆
——给亲爱的雨
分明的灰白来自丛林
远得像白色海洋。
怎样，或者说
又该如何
填满故事的稿纸。
栏杆，没有来历的栏杆
也没有变成木板的勇气
就好像
没有感觉地想起
没有过往的厌倦。
延续的，在意着
不断消失的木板，
忘了一遍遍出现。
此时还无所依恋般，
说着犹豫着
回到自己的心房里。
2014
2018.6.12
转变之年
——给亲爱的雨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今天是转季的日子。
也许只有一天。一天。
于是在六点过后的时间里，
天空在我眼中晦涩。
晦涩意味着，沉醉了。
晦涩意味着，不会了。
大部分是这样。
我在下午失眠在石块之中。
这时候，失眠和不睡是一回事
呼吸和凋零也同样快乐。
白色信纸，就这样
小声地静止，怀着、
毫无征兆的你的梦。
我该用铅笔。
因此，我的字迹是灰色的。
想和你说话，还有
和植物交换陌生的语气。
因此我沉默，写诗。
总会想写到最下面一行，
交易最后一个词。
但我还没有。
总会想最后一句话再说我爱你
但我还没有。
因为。
没有人。没有人说话。
我在风中垂下双手，而不是
将脸深深埋进双手。
或者说
这是犹豫的时刻。
在我看来，风都是一样的。
无言并沉默的风，
知道渐变、渐变的天黑。
我为什么会想到
用这些词来形容天黑。
我不知道。也许是
你还没有告诉我。
今天是转季的日子。
是从一个季节，到另一个季节。
像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
究竟是
要从哪里去到哪里。
我从来都把形如水花的模样
当做爱你。
但我太过爱我自己
至于不知怎样地喜欢。
有些话，从不肯说太多
我怕你，会记不住
只是记不住
我并没有说，你会忘记。
在湿润的季节，总该会有雨。
那时候，我就可以沾湿我的袖口
以及——因为还不够，
想一个简单的问题。
目光里流淌的水，肆意流淌
到底是零碎的
还是根本无法聚集。
于是无法聚集。
你知道么。
你总不肯好好听我说话。
记得我桌角上堆得高高的书吗
我多么想只是一株矮矮的花，
或是一盏不会亮的小灯
——这样我便可以轻易看到你。
记起你笑着为我找出的错字吗
即便如此，也还是为你堆叠
为你一成不变。
这一切只是想，只是为了
多年以后能对你有一声浅浅的问候
你还好吗
又如何会想，我们会失眠
在有梦的时候，有梦的地方。
我们交谈，互相失眠。
那就让梦睡去，由我醒来。
呐呐。我不想让你睡去，由梦醒来
但此时的沉默像灰色的字了。
我们
也该就此睡去。
2014
2018.6.13
我们在多风的年代
——给亲爱的雨
这一段是以我作为开头的。
你还不可以说话，因为
一片云连成一片云和自然而然的风
在这之前我
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呢。
要开始了吗
我还没有压弯这些柔软的橡皮
我还在漫不经心地拨弄铅笔
我还在慢吞吞地整理抽屉
我没有...准备很多话
我的草稿只写了几行字，还有的是
前面还空了一页，我忘了。
我叹了口气
于是空白犹为深刻
那本该是长长的一句话，
或者一小段文字。
可以开始了吗
我还不能和你说话。
我要告诉你的是
我们在续着一个很大很甜的梦。
我有意低下头
看我奇怪的步子
我在走直线。
哗啦啦似地朝旁边一侧踢开
腿划过一个弧
这弧如我弯腰时的沉默，
还未落地已回归直线。
我觉得这是狐狸走路的模样，
但狐狸
什么时候做过这荒唐事。
这一遍又一遍的步子练习，
想要深谙于心，以便
假装慌乱。
我如何会
在你面前假装慌乱。
荒诞步调
重申我对生活的热爱。
是的，我热爱。
风从来都是低低的吹
想起沉闷其中的我呢。
风从来是走走停停
仿佛泪水沉浸其中。
风里的太阳只是闪烁
在众多的云里。
我也许显得不够协调
我们自有我们不清的面孔。
我可以说“我们”了吗
即便毫无理由，我想依旧如此...
依旧以我的方式，
让我们开始想梦。
我还有过怀念，
我在靠窗的位置，写下
失修的窗，将夜搅入杯中。
我还有过夜晚。
我知道的啊
我全都知道的啊
时光会在几点几分走开
走到我，消失不见。
我这样告诉别人，
我不这样告诉你。
这样就没有感觉，没有感觉。
我现在可以和你说话了吗
还是继续我的淡漠好了。
然后我没有继续我的淡漠，
我要求湿润的风，要求我
呆在潮湿的天气里。
数完风，数完我自己，
就还有因风哭泣的花。
于是不肯哭泣。
那就让花开让我们看见吧，
这样的我们便可幸福地争论
它有或没有的颜色。
如果是一段没有叶子的树干
并不孤零零
你会把它画下来吗
我只会帮它涂上紫红色，
好看起来像个妖怪。
而我得到的只是柔软。
哦，冬季还未降临
等朦胧的冬天过去，
我就知道要过了好久好久
这样我就知道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我们要讷讷地等候多时
等关于风的种种含义，
全部了然于心。
夏季的风吹，是因为冬天吗
是因为你，还是
如果在夏季，冬天就变得不可想象。
风也会刺痛双眼了吗
仿佛。
会难免
我们想流泪。
难免
我们会相互流泪。
我们在这样的，那样的风中啊
那我们说好，不流泪。
那我们说好，不说话。
但是这流不出又止不住的泪水啊
又何如繁华落尽的梦
要有红叶的街道，
微微侧目
我们只是站着。
甚至不够安静
安静的是疲乏，要有倦意
风短暂地覆盖我们的言语
小声地说话，不动声色的
细腻的呢喃，犹耳语。
或多或少的
我们由此心生平静。
告白多风的年代。
2014
2018.6.18
苏
——给亲爱的雨
爱不自觉，重新来过
一条年龄相仿的小路
我试图想着
什么样的布景，
里面有你的身影。
一定少不了笔画，
也许是静静的遗失。
不忘了落下整场深作的梦
2014
2018.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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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31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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